“那他为何不将密道修的更远一些,如此岂不更安全。”
“不,但凡有利有弊。倘若城池被围,敌军断然不会紧挨着城池扎营,如此极易被守城军突袭,因此围城的大军主力都在一里至两里地外扎营,只将前卫营守在城下警戒。倘若秦翰将密道挖的太远,广信若被敌国围城,秦翰若要逃走,岂不逃进了敌国营中。”
“可挖的如此之近,又怎么可能逃出围城?万一被敌军发现了密道,岂不是自掘坟墓。”
“不然,倘若敌军第一时间围城,秦翰则可继续将密道向东挖掘,直到挖到敌军大营后方,跳出敌军围城。而通往城外的这处缺口,正好可以作为测距观察的洞口,以免距离估算错误,害了自己。”
二人说话之际,城外车马陆续停稳,一箱一箱大小迥异的木箱被从地下搬出,载满一辆大车,继续装满第二辆大车,一箱一箱的装。百里燕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满载着木箱的大车,心里默默估算着秦翰倒底要运走多少金银。
下刻,目光一撇落在城头,不知何来的直觉,一道灵光闪过眼前,百里燕探出女墙,目光看向城下的城门洞,突然问道:
“少主,广信城门可否装吊桥?”
“吊桥?”姜乾闻讯诧异,不禁心想,疯了吧,没有护城河、护城壕,要吊桥做什么,难不成一天之内,挖一道护城壕不成。
“你问此事作何,莫非是想挖掘护城壕。”
“非也,掘壕也无济于事。少主不会是忘了电石吧,叛军若是以电石火烧城门,广信兵马再多,也无济于事。”
“那魏将军的意思是?”
“咱们在四门内外都架起吊桥,吊桥与城墙墙面相合,如此便多了内外两道门。叛军若要烧门,必先烧吊桥门。我军只需在城门内外沿着城墙构筑两道木台,木台上开洞,亦或者做成翻斗,叛军若门外放火,我军从木台上往下覆土倒沙子,如此可灭电石之火。”
电石着火不能用水扑,但是可以覆土,通过覆土,达到隔绝氧气的目的,使之自行熄灭。但在城门上往下倾倒沙土,不仅要冒巨大的生命危险,具体操作同样较为困难。
因此只能在城墙外修筑一个临时的平台,从平台的上窗口向下倾倒沙土,或是做个巨大的翻斗,将沙土一次性灌入地面。增加的吊桥设施,用于阻挡火苗对城门的直接伤害,延长扑灭的时间。
甚至可以在吊桥上做些文章,阻止叛军将电石堆放到吊桥之下,甚至效果更好。
百里燕琢磨着此法或许可行,但要快,叛军最快明天就该进入广信属地,今晚得连夜赶工。
秦翰此时仍在从地道之内组织人手,将一箱一箱的金银搬出地道装上大车,足足用了一个多时辰,才算是基本搬空,数量之多,用瞠目结舌形容也不为过。
装完最后两辆大车,秦翰有恃无恐向东南方向而去,堵在城门洞内的数百死士,在秦翰马车消失在地平线后,分批有序撤出城门,百里燕、姜乾带上八人骑马追在身后,丝毫不敢多带人马追赶。为以防万一,十人都是披挂了锁子甲,骑最好的马。
秦翰押运着二十多辆马车走不快,其随行的死士分为两批,一批人骑马在前开路,第二批断后,百里燕、姜乾追在身后,拉开一百步的距离,也不敢轻易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