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的领导风格。前面几任总舵主,无一不是身具赫赫武功,仅凭个人威望就能很好的御下,让所有分舵服从他们的权威。
陈近廷是典型的官二代,实力不是顶尖,谋略也属中等,很中庸的一个人,这些年,他能坐稳总舵主的位置,就胜在他懂制衡。
底下的分舵主个个能干,但陈近廷总能在看似民主的议事程序中敏锐的发觉分舵主之间的矛盾,然后利用这种矛盾来实现内部均衡。
如果没有可靠的矛盾做抓手,陈近廷就会主动制造矛盾。在这方面,他无疑是高手中的高手。
兰博首先开口了,“我认为这事,寇贺要担主要责任!当初没看出乔安娜的真实实力,已经是错了,后来为了掩饰自己的错误,导致一错再错。
就算如此,凭借我们刺客公会的雄厚实力,还是允许他这样子犯错。但他却不知悔改,又进一步犯错!
我们大家都看到,寇贺将乔安娜摄入他的领域。但此后呢?那小子竟然关闭了影像功能!他那点花花肠子,谁不知道!不就是看人家小姑娘长得水灵,想搂着人家小姑娘发泄私欲嘛!
结果,乔安娜到底使用什么办法打破他的领域,我们一无所知。导致我们空有一把圣阶好手,却不敢再派出去与那乔安娜试招。
也就是他战死了,我不好再多说他什么,要是他还在这里,我能骂死他!”
天权分舵孟凡竹说道:“人死为大,再说,当下咱们首先要解决外患,至于内部的责任认定,那是以后的事。”
兰博斜眼看着孟凡竹,“就你知道顾全大局!那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把我们的禁卫军派出去吗?你就不怕一个神佑军大队在那里等着我们?”
禹公亮摇头叹息,“兰博的话虽然有些刻薄,但都是事实。因为寇贺的失误,导致我们对敌情判断严重失误。
乔安娜是圣阶就不说了,神佑军的百人队也不是普通的百人队,而是近卫军百人队,人人配备剑灵。以刺客攻击近卫军百人队固守的防线,简直就是找死!
寇贺他们赶到鸣翠堂,人家早就严阵以待了。对方怎么获得的消息?没弄清这个,我们贸然大部队出动,只会造成更大的失利!
这些年来,我们满足于刺杀业务,几乎没有大规模用兵的经验,反观人家神佑军,几乎年年有战事!仅此一点,这一战,我们就不可能赢。
有句话,大家都憋在心里,却都不想说出口,那就让我来说好了。我觉得,此事发展到现在,是时候止损了!”
禹公亮示弱的话,竟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暴怒反应,这连陈近廷都感到有点意外。
他太了解这些个分舵舵主了,个个都是好勇斗狠,动不动就屠人全家的主儿。在乔安娜这件事上,却罕见的一致示弱,确实稀罕。
“看来大家都想到了一处去:止损!”陈近廷说道,“现在情势不由人,不是我们说停,对方就愿意停的,怎么止损?大家有什么建议?”
孟凡竹说道:“就目前的情势看,很难相信这是那个乔安娜跟一帮十来岁学生能搞出来的局面。寇贺就算再不济,也做分舵舵主十多年了,何至于全面被动直至自己也因此丧命。
就算寇贺能力不够,过于轻敌,但这样的结果还是有些令人匪夷所思。我更相信,乔安娜的背后,有一个很高明的谋主在操纵着这一切。
我们既然要谈,就要与真正的对手谈。所以,我建议,撇开乔安娜和那帮学生,直接与通灵殿的神佑军谈和解。”
陈近廷看着孟凡竹,“你的意思是,我们真正的对手是通灵殿?”
孟凡竹说道:“没错!不要忘了,通灵殿在我们手上吃过大亏。只要有机会,通灵殿一定会卷土重来。这一回,如果我们不能及时止损,而是选择继续与乔安娜硬扛,根据目前舆论的趋势走向,很快就会发展到联合正义的力量,对我们进行讨伐的地步。到那时,恐怕连联合公会都要被舆论裹挟,与通灵殿一道对付我们。”
“哼!”开阳分舵舵主周上智憋不住了,“就算那样又如何?咱们刺客公会刚成立时也是全民公敌,不照样挺过来了?前辈们行,我们也能行!”
孟凡竹摇头道:“此一时彼一时。不是我们能力和决心不如前辈,是形势不同了。当初成立伊始,通灵殿几乎集合全大陆的力量对我们进行围追堵截,但那时,很多公会和世家是心向我们,只是摄于通灵殿的强势不敢公然发声而已。但背地里对咱没少伸手帮忙。
咱们失去总舵,被迫四处游走,几乎走到哪里都能得到当地世家的资助。所以我们才能以弱胜强,不断消耗通灵殿的实力和耐性,最终夺回总舵,迫使通灵殿承认我们的存在。
那一战,我们怎么赢的,通灵殿怎么输的,我们认识的深刻,作为输的一方,我想通灵殿的认识会更深刻!
这一次,如果我们选择进一步死磕,在旁人眼里,我们和通灵殿,谁是正义的一方,谁是邪恶的一方,有的争吗?要是通灵殿这时候再次对我们大举用兵,我现在就可以断言:只要我们总舵失守,刺客公会就完蛋了!再无东山再起的机会。”
周上智不服气道:“就凭我们总舵的防御强度,通灵殿打的下来?笑话!现在止损我们同意,但不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孟凡竹说道:“我们总舵的强,也是强在法阵防御上。对法阵的研究,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