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竹屋,往右是一间遮着帘子的内室,里面传来婴儿的哭声,叶盛枫快走两步那手碰到门帘又停了一会轻轻挑起,床榻上的女子面容憔悴但依旧不失风华,她头上裹着一条白色的绑带,躺在床上,一脸疲惫的样子着实让人心疼,在她身边不远处有一张小木床,小巧精致,上面还刻着龙纹暗花。
“你来了。”
江雨也不看他,冷冷的开口,她也不知道为何一开口竟然又流下了眼泪。
“你到底是谁?”叶盛枫低垂的声音问。
江雨听言冷笑道:“你在山洞里想了这么久居然还没想明白?”
叶盛枫低下了头,他走到小木床的旁边,看着里面正在哭闹的婴儿,突然婴儿看见叶盛枫,笑了起来,哭声戛然而止,露出一脸的笑意。
叶盛枫的心被融化了,伸出手握了握那只小手,露出了慈父的笑容。
“你不是她,对不对?”
叶盛枫又开口了,江雨深深吸了一口气:“可是我的灵魂就是她,除了肉身,我的一切都是她,你相信吗?”
叶盛枫抬头双眼灼灼的看着江雨:“你要怎么证明呢?”
“若是有缘,愿再相逢,若是无缘,思汝一生。”江雨喃喃自语。
这句话一出叶盛枫愣了愣,这是他曾经对姜瑜说过的话。那是一日趁着她睡着,叶盛枫偷偷亲了她,他已经准备回去了,回到永汗,告诉汗皇取消战争计划,永不进犯延国,那是一个深夜,叶盛枫潜进姜瑜的营账与她做单方面的告别,他不想再骗他了。
可是这句话也可能是姜瑜跟别人说过的,就像之前那名女子说的。
“姜瑜根本没有什么徒弟,她自从摔下悬崖就已经一命呜呼了,幸而上天眷顾,灵魂未有天收,而是放逐到病弱奄奄一息的江雨的身上,于是姜瑜便延续了江雨的生命。以后的一切发展你都知道了,我本不想与你再有任何交集,奈何偏偏命运如此。你说的那名女子,后来与假扮你的人一起去了宁王府,他们是早有预谋,故意将你牵制住,而你终究败给了那一具尸体。”
江雨撑着身体说完,已经开始大喘气了,她感觉头晕脑涨,浑身不适。
叶盛枫着急的跑到她的身边,见她脸色越发苍白,昏昏沉沉,床边还有血迹,他浑身都紧张起来:“快来人快人人。”
无名第一个冲进来,婆婆也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径直跑到江雨的床前看了看面色又摸了摸脉搏,脸色大惊,掀开被子一看竟然有大量血迹流出。
“不好,要血崩了。”稳婆大喊一声。
无名怒气冲天一把揪住叶盛枫的领子:“你对她做了什么?”
叶盛枫也怒了:“你现在没搞清楚状况先不要发疯,你们有没有带大夫?”
无名恍然大悟,他松开叶盛枫:“婆婆你快救救王妃啊,王妃不是说你一切都能搞定吗?”
稳婆急了:“老奴是能对付一些简单的病症,但产妇血崩非同小可,当初也曾建议王妃再带几个医术高明的人,但是王妃却没有带,老奴也不知道为什么。”
知心呜呜的哭了:“王妃这是自杀呢,她被伤透了心,完全不想继续活着了,这么大的事情居然瞒着我们,还对我们说婆婆你什么都懂一个顶十个大夫。”
“就没有一点办法吗?”无名一脸焦急,婆婆正在配药手上一刻也不停:“我开的这副药能暂时拖住病情,现在必须去外面请大夫还必须是神医的级别,无名现在抓紧去。”
叶盛枫愣在那里许久了,他现在真的后悔极了,为什么不肯相信江雨,为什么要这么折磨她。自己真的不算个男人。
“我去找。”叶盛枫开口了,拦住了即将奔去的无名:“你留下照顾她。”
“现在外面可是处处通缉你的告示。”无名冷冷的说。
“我会带回来神医的,只有我才能带回来他。”
“你说的是蚩尤?”无名问道。
“是。”
“听闻他再一次消失于江湖了,你却定能找得到吗?”
叶盛枫没有再废话,他走到江雨身边在她的额头上深深的啄了一口,然后拿着刀剑,跑了出去。
在另外一处深山之中,也有一处小小的茅草屋,相比山顶仙地此处确实逊色不少,但是也是个幽静之所。
“印昌,你这小子怎么想着带我这个老废物出来呢。”一个尖尖的声音从茅草屋里传出来,印昌苦笑了一下:“你与王爷都是我的亲人啊。”他靠在床边满脸泪痕,但是肖炎看不到,因为印昌正背对着他喝酒。
“你这臭小子,明知道我爱喝酒现在又不能喝你却偏偏要馋我老头,你还是不是个东西啊,咳咳咳....”
话音刚落,印昌将一壶酒递了过来:“给喝吧,给喝个痛快。”
肖炎笑了赶紧爬起来接过酒壶,美美的喝了一口:“呀,真够味,早这样不就行了吗?”
“今朝有酒今朝醉,莫使金樽空对月啊。咳咳咳。。。。。。”
印昌的眼泪止不住了,他不敢回头让肖公公看见他的泪水,蚩尤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肖公公在王府被假宁王打了好几次,身体渐渐不行了,内脏伤的严重,又耽误了及早的治疗。‘
印昌虽把他救了出来,但是蚩尤最多能保他三个月的寿命,今日已是大限了,印昌不忍,肖公公还盼着见到真正的宁王见他平安无事的出现在他的面前呢,可是他怕是等不到了。
“小子你告诉我,老奴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