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赵氏,这个赵氏,让我想起来一个人。
早年间我和阎大人在汴州的时候,曾经办过一起案子。当时也是有一个隐姓埋名迁往他乡的人,不过那人是个男子。
具体是什么案子我就记不太清楚了,好像就是街坊邻居打架的这种小事情。
不过因为那男子谈吐之间与乡民颇有些不同,我就自作主张的查了一下。
结果,查出来那人乃是翻案逃窜至此。”
小苏的说法,狄仁杰越想越有道理。
可是,要怎么查出来这件事情,那就有些难度了。
毕竟,赵氏过来已经七八年的光景了。
而对赵氏的身份最为熟悉的赵广,狄仁杰并不相信。
想了想,狄仁杰问道:“你有没有办法查一查这个事情?”
“大人放心,这件事情就交给属下了。”
当下,狄仁杰、黄宏、小苏兵分三路,各自去查各自的事情……
在小苏离开茶楼之后,狄仁杰并没有着急离开。
而是喊了小儿过来,聊起了白马寺的事情。
小二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并州人,对于城外修建了没有多少年的白马寺可说是非常的熟悉。
狄仁杰问起,他便说道:“这个白马寺的日子,可说得上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前几年的时候,白马寺的香火还算不错。寺里靠着香客的油钱,在山下都置办了几亩水田,日子过得倒还滋润。
可是这几年,不知道为什么,人们忽然就不愿意去白马寺了。”
“忽然就不愿意了?”狄仁杰忍不住重复道。
恰巧茶馆的掌柜的上楼找小二去楼下做事,听到这话,便笑着说道:“官人莫要听他胡说,哪里是忽然就不愿意去的。”
“其实啊,是因为白马寺这几年一直也没有个住持。
庙里的僧众六根不净,这才惹得信众不去了。”
这就与狄仁杰所见到的有些不同了。
在来到茶馆之前,他还见到了一行化缘的僧侣,看他们的样子,可是虔诚受戒的僧众。
听到狄仁杰的话,掌柜的笑着说道:“这位爷怕是很久没有回来并州了吧?
其实是这样的,年初的时候,白马寺新来了一个住持。
也就是新住持来了之后,白马寺才恢复了化缘,重开了fahui。现在每逢初一十五的时候,住持还会亲自讲经说法。
对了,明天就是十五,您要是没事儿,不妨去白马寺看看。
就算不听经,看看热闹也是好的。
现在的白马寺,可是比之前热闹多了。”
跟掌柜的客气了几句之后,狄仁杰便离开了茶馆,准备回衙门里再琢磨一下这个事情。
说来也巧,他刚刚走出茶馆不久,便遇到了之前见过了那一队化缘僧侣。
法号晖月的和尚见到狄仁杰之后,便走到跟前邀请狄仁杰去参加明日的讲经fahui。
前次遇到的时候,狄仁杰便说过有时间要去寺里请教鬼神之说。
这时候晖月再次相邀,狄仁杰便答应了下来。
狄仁杰回到衙门不久,小苏便一脸沉重的走了进来。
“大人,出事了。”
“怎么了?”
“阎公子,死了。”
听到小苏的话,狄仁杰猛地站了起来。愣了半晌,又颓然的坐回了椅子上。想到过往和阎洛一交往中的点点滴滴,狄仁杰心中感慨万千。
他实在是无法想象,那么一个白衣翩翩的公子,怎么就会选择那样的一条道路。
若是阎洛一真的逃脱了,狄仁杰感受可能和现在还是不同。
可是,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阎洛一已经逃脱了的时候,小苏却带来了阎洛一的死讯。
“大人。”看到狄仁杰沉默不语,小苏忍不住喊了一声狄仁杰。
狄仁杰回过神来,轻声说道:“你继续说吧。”
“阎公子他……是在我们离开汴州的当天死的。”
“还有呢?”
“消息上说公子死状颇为诡异,要害处在喉咙,血尽而亡。而且,身前有两碗、两双筷子,成规则排列,两碗经筷子连接至头部……”
“拿来我看看。”
小苏有些为难的说道:“大人,这件事情只有口信,并无文书……”
狄仁杰自然不信,不过,他并没有质疑小苏,只是在心中默默的记下这件事情。
严格说起来,小苏的身上还真的没有关于这件事情的文书。
离开狄仁杰的房间之后,小苏不免有些庆幸,庆幸自己没有收下不良人的文书,只是看过了就还给了别人。
不然若是揣在身上,被狄仁杰看到,那可就是相当不好了。
正想着的时候,有人从他身后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狄参军找我?可知道是什么事情?”
听到来人说明来意,小苏不免有些奇怪。心想他刚刚从狄仁杰那里出来,怎么这么快就有事情找他。
官差自然不知道狄仁杰找小苏有什么事情,只是催促小苏快点。
“你去一趟城门司,把最近一段时间所有从汴州来的人名录全都抄录下来,还有,出城的也是一样。”
“是,大人。”
“这一封信,送给阎大人。”
小苏接过信迟疑了一下,见狄仁杰没有别的吩咐,这才转身离去。
待房门重新合上,狄仁杰看着门口,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仿佛想通了某一件事情。
他没有去问小苏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也没有去问小苏用的是什么渠道。
小苏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