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福只对她笑笑,便不理会地转过头,自顾自地哼着小曲调。
卫子谦伸出手扯着她的袖摆坐了回来。
“无赖之徒,松手!”卢玖儿轻斥道,“圣贤书全白念了,非礼勿动懂不懂!”
卫子谦失笑,连忙松手。“抱歉,冒犯了。”小姑娘脾气还是挺大。
看样子,戚家盛今儿个是真的不愿见她了。
卢玖儿心下叹息,整整衣衫,正色道:“说吧,戚大少让你带了什么话来?”
卫子谦不急着说话,翻出准备好的布包打开,里面是一层油纸包。再小心翼翼地开启,露出的是切成小块小块的猪油糖。
“这糖香软,甜而不腻,你先尝尝。”
卢玖儿摇头,伸手推拒了。
小姑娘大了,见识又广了,不再好哄了。卫子谦惋惜地将糖再包起来。
“那先放好,你带回去吃。”
见到他的表情,卢玖儿缓了脸色,不好太过于拿乔,斟酌了一下,道:
“阿谦,你既来见我,便应知道现下戚宅是怎样的情况……”
“戚宅之事,与你有何关系呢?”卫子谦吟笑看她。
玖儿一顿,道:“五房出事,七少爷终究是大少爷的亲兄弟……”
“那是阿盛的事,你又何必闲操心?”卫子谦叹息,“阿玖,你是通透之人,很多事情心里自然明白,又何必去为难他。”
玖儿怔然沉默。她发觉,在了解她的卫子谦面前,很多话,真真是开不了口。
是的,她明白戚家盛避家的原由。对于一位未得录入族谱正名的通房之子而言,无父母长辈庇荫,即使小小的浪花,也许都能将他置于险地甚至于灭顶之灾。就宛如七少爷戚博文,一朝母亲落难,便落得有院却不敢归的下场。在一群豺狼面前,他们都是手无寸铁的人肉馒头,啖食而吞方能壮大自己。
但真要这样一避再避吗?从来只有千年做贼,没有千年防贼的道理。只要弱者一天是弱者,便永远只能受千人踩万人欺。
“我不相信大少爷对此没有任何举措。”卢玖儿认识的戚家盛,不是只会逃避的人,“他到底有何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