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都是九龄御史不大认识也不大熟悉的一些人吧!”
建安王武攸宜故作轻松的道。
“怎么,九龄御史担心名单之中,有你亲近的人?”
“本官就事论事,一心为公。”
张九龄淡淡的道。
“除非让我知道详细的共犯名单。”
“否则,我不会同意你们擅自发出海捕文书,连默许都不会。”
“你们别想在事后拉上本官,给你们帮腔!”
“呵呵,小事而已,九龄御史何以如此紧张?”
建安王武攸宜笑了两声,从怀里拿出一张纸笺来递给张九龄。
“崔晔的画押供辞与招认的名单在此,九龄御史,请过目!”
张九龄一把接过来一看,好嘛,果然不出所料。
崔晔的供辞固然是把所有犯下的罪行全都大包大揽的承认了。
最后还招认了许多的同党。
首先其冲的第一个,敬晖;第二个,桓彦范。第三个,李行周!
再后面,就是河北并州大都督府治下的许多官员。
有大都督府里的副将佐官。
有地方的刺史、都尉和县令。
看完这一份东西,张九龄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分明就是一场政治大清洗!
李浑瑊如此大面积的铲除异已,他想干什么?
他难道想铲除整个大都督府治下所有与之不和的官员将军。
夺了敬晖与桓彦范的兵权。
然后反叛朝廷、割据为王吗?!
武氏代唐之后,却是有很多唐王朝宗族来造反。
但是李浑瑊是不是太偏远了些。
......
.
武攸宜只是像征性的把那份供辞给张九龄看了看。
并没打算给他多少时间来思考,笑眯眯的道。
“供辞也看了,九龄御史,还有何话说?”
“本官的用意,可不是看一看供辞就算了事。”
张九龄正色道、
“这上面足有三四十个人的名字,上至行军统帅下到地方父母官,无一不是重要的人物。”
“你们未经任何查核就这样贸然的将人定罪下狱,发出海捕文书。”
“根本就是不合章程、根本就是在践踏律法!”
武攸宜习惯性的左右摸了一摸嘴角的两撇八字胡须,笑眯眯的说道。
“九龄御史,我敬你是朝廷来的钦差,也请你对本官有所尊重。”
“本官不明白你话中之意。”
张九龄不动声色,冷静的回道。
“你是监察御史,本官也是并州法曹。”
“你我二人同是抱着大唐的律法吃饭的朝廷命官。”
“九龄御史何以凭空的指谪本官,不懂律法章程呢?”
建安王武攸宜冷冷的道。
“但凡办案,须得有首告方可立案,随后是司法官查案。
“待嫌犯的锁定有了眉目,便可以拿人来审案。”
“最后,如若证据确凿、嫌犯认罪或二者有其一。”
“但可根据律法条文来判案,随后将办案的全部经过报予朝廷备案复审。”
“如若案情重大或是犯案人身份特殊。”
“地方的官府须得上报大理寺或者御名台来做出判决。”
“立、查、审、判、报,本官身为并州大都督府法曹。”
“正在按照这样的章程去办事。”
“下发海捕文书,就是根据首告、嫌犯与证人提供的线索。”
“辑拿其他嫌犯前来进行审问.....”.
“本官何处有错?”
“本官何时践踏了律法?”
张九龄心头一震。
“好一张伶牙利嘴,好一副稹密心机!
“如若九龄御史没有了异议。”
“本官现在就派人了。”
武攸宜笑眯眯的说道。
“原本这是并州大都督府的公务。”
“除非你们上报到御史台,否则本官不便过份干涉。”
“但是既然本官亲眼目睹了案件的发生。”
“本官又身为监察御史职责所在,现在你们又主动来问本官的意见。”
“那么本官必须确保你在章程上没有错漏。”
张九龄一板一眼的说道。
“本案的受害人李长史,本官已经见过了。
“但是本案的首告与证人,也就是目睹案发现场并且制伏了嫌疑凶手崔晔的那几个仆婢,本官还没有见过。”
“再者,崔晔的供辞是否出于伪造。”
“在审问崔晔的时候是否符合律法章程、是否有私设公堂屈打成招之嫌。”
“本官都尚未知晓。”
“还有那些现在就被关进了大牢的并州大都督府的官员,他们是否又真的招认了呢?
“如果没有,你有何权力将其关押下狱?”
......
这些,全都值得本官怀疑!”
“嗞……”
建安王武攸宜吸了一口凉气儿。
侧目盯着张九龄,心就在骂......
鸟人,刁钻!
......
李行周这一手化妆伪装的技能。
又派上了用场。
一番打扮与更衣换装之后。
他又变成了一名普通士兵。
混在了敬晖的亲卫兵马当中,毫不起眼。
“嗬,真像那么回事!”
敬晖有些惊叹,不用点眼力。
还真难从一群军士当中把李行周给认出来。
李行周笑了一笑。
“老将军,都准备好了吗?”
“老夫没什么好准备的。”
“事情虽然很重大,但是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