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韬浑身浴血地冲了过。
“大元帅,敌人的冲击很厉害很凶猛,我们快要顶不住了!”
大战打了一天一夜,体力严重不支,已经成为平西军将士的最大问题。
仅凭意志,他们到底能拖住对手多久?
薛讷冷冷道。
“顶不住也要顶,刘韬,你带一百个兄弟,立刻在平西军后方防线上全面点火,建立火线防御,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对方的骑兵冲过去。”
刘韬大骇。
“大元帅!你疯了吗?这样一来,我们也没法后退,而我方的骑兵也没法过来救我们了!”
“我们不需要后退,因为我们的任务,就是死战不退。”
“而李行周他们的任务,则是打败敌主力部队,逼其溃散奔逃....”
“照我说的去做,哪怕今天我薛讷和平西军全员战死在这里,也绝不会后悔!”
刘韬一咬牙,狠狠一跺脚,大叫道。
“好!老子这就去办,妈的,跟这帮龟儿子拼了!”
......
薛讷终于做出了背火一战的绝狠选择。
当后方火起之时,就连负责指挥冲击的索南坚赞也看得大吃一惊。
薛讷的选择固然阴狠毒辣,但的的确确正击中了朵代五卫骑兵的软肋。
此时此刻,无论在战斗力,气势,兵种,人数还是人员素质上都大大优于或不弱于对手的吐蕃朵代五卫骑军。
唯一不如对方的,就是时间。
薛讷在吐蕃主战场的胜势已成,唯一可以挽回败局的就是这支一万人的突袭部队。
但是薛讷破釜沉舟的做法,却让吐蕃朵代五卫骑的最后希望彻底破灭。
即使他们现在能够杀死所有平西军守卫士兵,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冲破火线,袭击平西军后翼,而此时此刻,吐蕃大军已经撑不住了。
平西军的奇袭,使得吐蕃军的士气降到了最低点,在这种情况下,薛讷期待已久的击溃战正在出现萌芽。
一旦部队全线溃败,则败势一成,神仙难返。
“唉!”
索南坚赞终于无奈地叹了口气,薛讷的阴狠果决,平西军的刚勇顽强。
还有他不顾性命地打法,也确实是让索南坚赞涨了见识。
不过他还是立刻下令。
“全军不必再急于冲击,准备就地消灭对手阻隔士兵。”
“薛讷一定就在这支部队里,否则他们干不出这样的事。就算我大赞普死了,至少....我也要取了他薛讷的人头,以告慰因他而死的吐蕃的将士们!”
达布聂的出现,险些成为吐蕃人翻盘的凭依。
然而薛讷硬是凭着自己果决,将对手的冲击阻挡在火线之外。
如今整个吐蕃主战场,可以说是平西军压着吐蕃军在打,吐蕃大军军心涣散,毫无斗志,溃散之局已成,平西军要做的就是如豺狗追逐猎物一样将他们趋赶,分割,包围,杀戮。
然而在战场的南侧,平西军战士却陷入了苦战之中。
海潮虽汹涌,坚固的大坝总可抵挡,但是碰上更加坚硬的矛刺斧劈,就免不了要遭受伤害了。
尽管薛讷已经命令部队就地结成防御,且是最富韧性与耐久度的圆阵防御。
但是战争中的基本要诀就是一点告破,全线失利。
整个战局里,平西军的这一点没告破。
但是局部战场上,平西军的圆阵却已经岌岌可危。
不仅是一点告破,事实上是已经开始出现了多处大窟窿。
索南坚赞安排的骑兵绞杀相当狡猾,他不再让战士强行冲击圆阵,而是改用骑射战术远距离杀伤。
在密集窜射的箭雨中,时不时地还会有数十名骑兵突然加掠冲而至,向着敌军防御圈扔出手中的标枪。
一些拥有重武器的骑兵更是以平掠的方式狠砸猛敲对方的防御,往往一狼牙棒下去,持盾坚守的士兵就被砸得筋折骨裂,倒飞跌冲。
如此循环往复,平西军wai wei防线的守卫强度明显削弱,索南坚赞这才开始重新组织人马,准备对其防御薄弱处进行一次强突。
三千骑兵的强突阵容一旦突破平西军的中心防御圈,势必就会将其分割成两个互不连接的部分,一旦让其成功,则平西军势必遭遇全灭结局。
“大将军!他们要强冲了!”
刘韬嘶声狂喊,手中的长矛舞出一片血花灿烂。
薛讷恍若未闻,他眼望着远方骑兵的阵容,眼神中露出的光芒却越来越盛。
“怎么办?”
刘韬催促问,他是真急了。
“等一等。”
薛讷道。
“什么?”
刘韬一楞。
薛讷喃喃道。
“达布聂不在这里......他肯定不在。”
“你在说什么呢?现在朵代五卫骑兵就在我们前面,他怎么可能不在!”
“闭嘴!”
薛讷沉声道。
“人数不对,对方没有两万人,指挥也有问题,打得太保守,这不该是达布聂的风格......达布聂一定不在这里。”
“还保守?”
刘韬几乎要哭了。
“他们就要强突了,先想想怎么对付吧。”
“如果是达布聂在这里,那无论我们怎么做,此战我们都必然死定。这个家伙眼光毒得很。”
“如果你翻过他的作战记录,你就会现,这个人最大的长处,就是总能从战场上的反应变化中找出真正重要的东西,他的临场决断能力绝对不在我之下。”
“我之所以说对方打得太保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