鄯州城之战后,张弼和慕容顺连续三天的追击里,杀死吐蕃三万余人,使得当时吐蕃东部一带,几乎再无可与平西军抗衡之力。
传说武则天大喜,有意将张弼和慕容顺两人外调镇守一方。
中央后路,中军大营巍然不动,右路则是殷文山的振武卫和冉阳伯的宣武卫。
就整个战场形势来看,平西军的部队分布呈现左轻右重之态。
乍一看,是打算以右路为主要突击方向,相对应的,是吐蕃军两路并重,齐头并进,显然是折其两翼的打法。
管在战前,布阵双方各自遮遮掩掩,务使对方无法现自己的动机与目的。
可一旦阵形摆开,所有的一切自然就暴光于光天化日之下,再做隐瞒殊无意义。
李行周带着左翊卫充当箭头。
行军长史崔安柿、录事参军郭士衡、兵曹参军王行俭、骑曹参军邢君牙、仓曹参军王思礼、胄曹参军张守珪、奉车都尉朴景泰、副都尉舞阳、李白狮九个人并排列在他身侧。
而第一骑兵旅旅帅熊延福部下三千人、第二骑兵旅旅帅林云部下三千人、第三骑兵旅旅帅严挺之部下两千人,这八千人更是箭头中的箭头。
他们的身后就是第一步兵旅旅帅燕顺部下三千人,第二步兵旅旅帅卫伯玉部下两千人,第三步兵旅旅帅杨景晖部下两千人。
战场上的临时变阵,通常都是小范围小幅度地变化,其目的是完成战术要求,最大化自身能力。
但是不可能做出战略布局上的大改变,不可能指挥官喊一句变阵,左边的人就统统跑到右边去。
大战将起,两方阵容已定,就算是现对方有什么阴谋,也已经来不及做改变,只能在小范围内做出应手。
这一刻,尺带珠丹一看对方阵容,立刻知道对方的攻击重心只能是自己的左侧,因此立刻颁下命令。
“注意左路防御,李行周将从那里主攻我们。”
然而知道归知道,具体到底怎么打,又该怎样应付,那还得打了才知道。
不过在战斗开始之前,尺带珠丹还要先做一件事。
战事未开,两军依然初在对峙之中,彼此一个个瞪着对方,鼻子里喘着大气,象极了红了眼的公牛。
这种战前的等待由于时日的漫长而显得分外的煎熬人心。
这种战前煎熬即使是对军官们来说,也同样是一种神经意志上的重大考验。
谁要是先挺不住,只怕大战未至,人就先垮了下来。
还好,吐蕃军中很快出现了变化,一名传令兵突然从阵列间隙中飞马而出,独自来到战场中央,他高声大喊。
“奉大相之命,有封信要送给贵军李将军。”
交出信件,那传令兵飞退了回去。
朴景泰查过信上无毒,信件交到李行周的手中。李行周只淡淡扫了一眼,脸色已然大变,身躯都晃了几下。
信的内容很简单,只有寥寥三个字:卫寒霜。
不是不震骇的。
吐蕃人怎么知道的卫寒霜?
现在说卫寒霜是什么目的?
这一切都没有答案。对方很狡猾,只说卫寒霜三个字,但不说什么情况如何。
李行周的心海一下子泛起滔天巨浪,再也无法平静。
大战之前,尺带珠丹送来这样一封信,告诉他这样一个人。
很明显是存了乱其心智的心思,想让李行周无法有效地指挥作战。
这一手心理战,对李行周的冲击不可谓不大,
“大将军,出什么事了吗?”
他身边的李白狮问道。
“没什么,劝降罢了,不必理会。”
李行周冷冷回答,持信的手却已经紧握成拳,将那团信纸揉得稀烂。
远远望着对面庞大的阵列军容,李行周长长地吸了一口气,迅平复着自己激动的心情。
此时此刻,就算有天塌了下来,他也必须让自己冷静。
一切,都得等打完这场决战后再说。
“告诉所有战士,就说尺带珠丹已向我送来降书,将在战局最关键的时候向我投降。还有......对方马上就会起攻击。”
面对尺带珠丹的心理攻击,李行周转手玩了一个漂亮的反击,两军尚未开战,彼此主帅已先过一招。
料定李行周得知此消息,必定心神受影响,机不可失。
吐蕃军中旗帜摇动,鼓号齐鸣,传令兵飞奔如电,各路将领纷纷在前头做着最后的战前动员,激励士气。
大军终于开始动作了。
左右两翼的吐蕃先锋军,每千人一个方阵,手持方盾,大剑,斩马刀,步兵长矛等诸般武器,迈着轰隆隆的脚步稳步前行。
他们的步伐坚定,斗志昂扬,踏出雷鸣般的节奏,大地亦为之颤栗。
“弩机准备!”
“弓箭手准备!”
“飞斧手准备!”
眼望着敌军部队正在大模大样地跨军事缓冲区,向着这边走来。
....
李行周眉间的竖纹渐渐舒展,松了一口气说道。
“就看这一战了,传令备战!”
李行周说干就干,没一会中军的大鼓便震天地响,大熊的前锋骑兵旅摆开了攻击队形,缓缓离开阵营向前行进。
各团从容行进,一直走到距离吐蕃人马前方三百步,因为吐蕃军几乎没有军械的射程能达到三百步的。
然后唐军马队从三百步的距离发动冲锋,向敌军猛扑而去,从中央开始的战斗马上就迎来了千军万马的决战时刻。
奔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