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达周围的士兵摔得人仰马翻,一时间部队阵型凌乱,不住的惨叫哀嚎。
赵昊却没有丝毫趁势挥军杀过来的意思。
他静静地坐在马上,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
“子度将军,你是不是还以为,你们有赢得希望?”
赵昊毫不掩饰的嘲讽道:“刘皇叔仁德,怕你见了他面羞,可你似乎毫无这样的觉悟。”
说话间,又是一声天雷般的震动,随即便是一声声凄厉的惨叫。
孟达感觉汗珠顺着脸颊缓缓流下,他颤声道:“这是什么东西?”
“是神。
子度将军,你现在感受到的,是全知全能的神带来的神迹。”
baozha掀起的阵阵浓烟滚滚而起,被北风一吹,将赵昊和孟达两军团团遮盖。
孟达呛得睁不开眼睛,他调转马头稍稍后退,马头跟后面的骑士撞在一起,战马受惊之下高高抬起前蹄,愣是把孟达甩了下去。
“子度将军,你太让汉中王失望了。”
“汉中王对你如何?你最清楚。”
“你在刘璋帐下,不过一匹夫,汉中王爱你之才,与你同乘。
便是你杀了刘封,汉中王都不忍杀你,只盼你迷途知返,早日反正。
可你呢?
你是怎么回报汉中王的?”
“汉中王躬行天罚,却不忍伤害你们这些迷途的羔羊,他现在已经把一腔怒火发泄在张辽的身上!”
赵昊双手高高举向天空,似乎在呼应他的动作,天边又是一声恐怖的爆响,震得大地都在微微颤抖。
滚滚浓烟遮天蔽日,也不知一瞬间有多少人灰飞烟灭,魂飞魄散。
孟达是蜀中人,从小没少受到各种土着巫术的xinao,他心里一直深信这个世上有鬼神。
但人生这么久,他从没见过鬼神的影子,也早就把所谓的鬼神抛在了脑后。
今天的baozha,似乎激起了他内心深处最原始的恐惧。
浓烟的笼罩中,孟达阵阵发抖,他在士兵的搀扶下颤抖着爬起来,沙哑着嗓子道:“汉中王……他……他老人家……”
“住口,孟达,汉中王万万没想到你这浓眉大眼的也会叛变。
你以为我们这些日子在等什么,就是在等你迷途知返,既然你不肯归附,就别怪全知全能的神降下天罚了!”
孟达惨叫一声,连滚带爬的站起来,撒泼一般惨叫着向城内跑去,一群士兵见主帅这副模样,也赶紧调头跟上。
一时间部队各个人仰马翻,要是赵昊现在发动突击,这帮人肯定连反抗的心都没有。
赵昊正要准备下令突击,军阵中突然响起了一个苍老又疲惫的声音。
“别追了,子玄。
人各有志,放子度走,我们战场再见吧。”
滚滚黑烟中,一个身着紫色锦袍的老者缓步而出,身形飘逸如仙。
“汉中王?”
“孤今日已经亲手杀了一位故人,实在不忍心多增杀孽了。
子度,你且走吧,改日战场再见,我等恩断义绝!”
汉中王!
一边跑一边回头的孟达像三流言情剧里的女主,他幽怨地望着远处浓烟中的刘备,竟怔怔的留下眼泪来。
有个瞬间,他很想就这么连滚带爬地跑到刘备身边磕头求饶。
可忠心耿耿的士卒们拖死狗一样拖着自己的主帅,硬是把他拖了回去。
站在城楼上的夏侯尚现在也是双腿不住的打颤。
他不知道如何去指责孟达。
若是自己,在这种山崩地裂人仰马翻的场面下,表现也不会比孟达好到哪去。
他见远处的浓烟中,那个老者扔下一个血淋淋的人头,然后负手缓缓转身,孤独地步入营帐,心中突然起了一个恐怖的念头。
夏侯尚出生的时候,大汉已经屹立了四百年。
从小,他就是听着大汉的故事长大。
传说,刘家的血脉有神襄助。
汉高祖武功兵法远不及项羽,却能逢凶化吉,承秦之故土,统一天下。
王莽为乱,想要zaofan,天下居然都知道刘秀当为天子。
王莽杀了许多刘秀,又把一个刘秀围在了昆阳城中。
数十万大军包围那座小小的昆阳,眼看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这座城打下来。
可那天夜里,天降陨石,居然将几十万大军的营地打的七零八落。王莽大军在崩溃逃跑中又遇到了天雷和龙卷风,硬是将这支部队打的全军覆没。
那个刘秀便是大名鼎鼎的光武帝。
夏侯尚从小的时候就对这个故事深信不疑。
今日见到远处天雷大震,他早就惊得意识恍惚,满脑子都是纷扰复杂的念头。
“伯仁将军……”
人类总是对未知的事物报以深深的恐惧。
申仪面无人色地跪倒在地,嘴里不停嘟囔着什么。
他鬼迷心窍,联合魏军出卖刘封,又反手嫁祸孟达,连自己的亲哥申耽都能出卖。
本以为事情天衣无缝,可万万没想到……
刘备早就识破了他的诡计,今天居然还唤来了天雷。
难道刘玄德,真的是天命之人?
一定是的,不然他当年在长坂坡部队星散,是如何在短短十年内有如此声势?
曹操篡汉,最终还是落得如王莽一般的下场啊!
赵昊满脸厌恶地提起一个人头,纵马大摇大摆跑到城下,将人头用力扔在地上。
“张辽文聘中了天雷,血肉模糊尸骨无存。此人是个勇士,汉中王便捡回他的人头,你们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