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昊来交趾的第一天夜里就连杀了两个,而且都是士家的心腹走狗。
士徽痛的满头大汗,却又不敢多说什么。
众人看的明明白白,桓治和桓邻确实是自寻死路到了极点,
一个擅闯太守府,一个公然威胁要杀太守,这在哪都是可以当场格毙。
可打狗也要看主人啊……
这个赵昊,他到底在想什么。
士徽灰溜溜地跑回府中,顾不得士燮已经安睡,叫人快点把父亲唤醒,
年迈的士燮从昏昏沉沉中醒来,很是不快的打了个哈欠。
“你也一把年纪了,什么事情慌张成这副模样。”
士徽颠三倒四地把事情给士燮讲了一遍,见士燮的眉毛逐渐聚成一个川字,不由得叹息道:
“父亲,您说,我们该怎么办?”
“就为了这点事,你半夜把我唤醒?”
“啊?”士徽一片茫然。
死的可是桓治桓邻兄弟啊,桓家可是地方豪族,手掌私军,
赵昊一言不合就把他们家的两个重要人物砍了,这还不算大事吗?
“公和啊,你都五十多了,为什么心思还是如此幼稚?”士燮打了个哈欠,喃喃地道,
“他这是在跟我们谈条件呢!
这生意人就是这种毛病,不想让别人占了好处哟。”
说罢,士燮径直回里屋,不久就鼾声大作,留下士徽自己一个人一脸懵逼地跪在地上。
啥意思?
卧槽,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
接下来的几天,士燮一直称病不出门,士徽也小心约束自己的手下不跟赵昊冲突。
很快,龙编城里人人都知道,朝廷派了新的交趾太守前来,还是个刚刚弱冠的少年郎。
赵昊似乎一点都不知道低调为何物,他见士燮装病,更摆出一副自来熟的模样,索性直接以驿站为府衙,大门敞开处理交趾民政,召集龙编大小官员前来报道。
龙编的文武官员都以士家马首是瞻,见士家居然缩卵,有几个胆大的便跑去驿馆拜会赵昊,
赵昊也一改昨夜的恐怖的和杀戮姿态,本着亲切友好的原则,热情接待每一个前来唠嗑的龙编官员。
这些官员虽然都是士家的心腹走狗,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还是有的,
见了赵昊如同见了亲爹一样,马屁滚滚如潮,把赵昊夸得自己都有点飘飘然。
“不错,各种一看都是公忠体国之士,我自然奏明朝廷,多有封赏。”赵昊捏着一张名单,仔细看了一阵,
“治中从事王扁怎么没来?”
“这个……”几个人交换了一个迟疑的眼神,
县令陪笑道:“回太守,王扁之母病重,回家伺候,故礼数不周,还请恕罪。”
龙编是交趾的治所,也是整个交州的治所所在,地位非常独特超然。
步骘在当交州刺史的时候跟士家通力合作,以朝廷的旗号大肆封赏,颇得世族支持,
交州的治中从事、别驾及一堆功曹、主簿甚至记室都拉出来论资排辈,平均分给交州各大豪族,颇有排排坐吃果果的感觉。
赵昊来了,十有**要再分一波,许多人起了观望的念头,索性拿捏住腔调,等着看赵昊的封赏是不是满意再去上门拜访。
“唔,王扁真是孝顺至极,令人感慨啊。
不过……这人没到就算了,为什么礼物都没到?你们看看,这是人干出来的事情吗?”
我靠,这是人说的话吗……
众人差点爆出粗口,不过看着赵昊一脸认真,一群人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顾左右言他,打个哈哈把这个该死的话题跳过去。
“嗯,不来就不来吧,毕竟他妈快死了,这样吧,朝廷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传我令,让交州治中王扁先回家守孝几年,日后再有安排。”
“这个,太守,王扁之母还活着呢!”
“活着?活着就更应该尽孝啊!
子曾经曰过: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王扁都五十多了,他妈肯定已经古稀之年,总有点高血压冠心病、失眠多梦、骨质疏松之类的毛病,
就让他回家好好尽孝,等日后回来了,本太守要给他立个贞洁,呃,不是,孝顺牌坊,
把他编进二十四孝,岂不是比当什么治中光彩的多,就这么办了!”
赵昊的神逻辑一直是让人瞠目结舌,几个大小官员听得瑟瑟发抖,差点挨个跪倒在地。
“太守,王治中一直勤勉,您这样不太好吧……
再说治中从事的安排,似乎不好由您插手。”
一直在旁边打瞌睡的刘琰一个激灵坐起来,哈哈大笑道:
“是的,这种事子玄你掺和不好。
来人,以我的名义下令,我是交州刺史,嗯……
实在不行我以汉中王的名义下令,这种没人反对了吧?”
扑通……
终于有人忍不住膝盖打弯跪倒在地。
妈呀,这都是一帮什么人啊,说好的中原名仕呢,说好的朝廷重臣呢?
他们是不是来的路上被山大王掉包了,怎么说起话来一套一套,做起事来又如此天马行空不讲章法?
“治中从事我已经安排人做了,新的治中叫丁奉,字承渊,现在正在郁林练兵,不日就可到来,至于其他大小官员嘛……
嗯,没来的就不用来了,我赵昊麾下就是不缺人当官,不想干的现在就可以回家守孝了。”
这……
众人纷纷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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