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武劫持了吕常,吕常万般无奈之下,只好下令部曲听从蒯武指挥,在城楼附近埋伏,等待背嵬军入城平叛。吕鸾面色平静的看着黑漆漆的城门,道:“做好准备,等他们先头部队进城,立刻关闭城门,尽量杀伤他们……”
“愚蠢。”吕常冷笑道,“鸾儿,你平日智计百出,怎么想出如此愚蠢的计策。他们入城难道不会派人进城侦查吗?看到你们这严阵以待的样子他们便知中计,怎么会入城自投罗网。”
吕鸾平静如水的脸上扬起一丝自嘲的笑容。
“赌一把。我知道死守必然挡不住,所以赌他们会进城送死;他们不愿意在攻城中损耗人力,所以赌是您真的接他们入城。祖父大人,后面还要看您的表现,为了襄阳,为了给伯亮报仇,孙女只能犯上了。”
“报!背嵬军来了!”
“来了多少!”吕鸾和吕常一起问道。
“全……全军出击了!”
黑漆漆的夜色里,三万人打起一眼望不到火把,如一条蜿蜒的火龙,朝高耸的襄阳城平静而有节奏的进发。张敢做先锋持戟走在最前面,赵昊和王熙在阵中,关银屏骑在马上在队伍的后方压阵。
于禁和庞德也被裹挟在一点点的接近,所有人的心跳都开始一点点的加速。
“王熙,你以前杀过人吗?”
王熙紧张的连话都说不出来,听赵昊问他,连忙颤声道:“没……没杀过,我之前只会救人……”
“我之前也没杀过人,杀几个就习惯了。”
……
襄阳城大门敞开,里面喊啥不断,隔着城门都能看到里面火光点点,似乎吕常的部队真的跟蒯武发生了火并,现在正在激烈的厮杀。赵昊冷笑一声,感觉全身的热血一点点燃烧起来。带路的士兵焦急地道:“将军,请速速进城,吕太守鏖战许久,怕是支撑不住了。”
赵昊深吸一口气,怒吼道:“背嵬军将士们,吕常诈降,勾结蒯武为乱,大家随我入城平叛。襄阳城有数不尽的良田和珠宝,这些士族大家不会拱手送给我们,战到天明,我会让你们也拥有者这一切!”
赵昊纵身而起,铁戟将那个目瞪口呆的士兵一戟刺穿,鲜血从那人的胸口喷泉般爆出,三万大军齐声高呼道:“风,大风!”
襄阳城上的守军全然没想到赵昊的部队居然要趁夜攻城!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两块巨大的石头不知从哪里飞了过来,砰砰两声砸在城楼上,将几个倒霉的士兵顷刻砸成肉酱。
“我的妈呀!”
白天的第一次发射,有一台襄阳炮出现故障,在进行紧急修理之后,夜晚的第二次发射果然没有辜负赵昊的信任。随着两块巨石砸在城楼上,关银屏抽出长刀,喝道:“将士们,随我登城!”
赵昊也大吼一声,道:“谁敢跟我冲这城门!”
他身后,三万人整齐的呐喊道:“愿随将军杀敌!”
赵昊身边的王熙激动地满脸通红,他的嗓子都喊哑了,不等赵昊下令,他怒吼一声跟着先锋部队推开城门,竟第一个杀了进去!
襄阳城的城门洞幽深,吕鸾正是准备等背嵬军进入城门洞后进行拦截,让这群黑压压的汉子在里面进退维谷,定能一举歼灭。可她万万没有想到赵昊居然是个浑人,压根不跟她试探,部队放弃受降的打算,直接用襄阳炮压制城上守军,趁夜强攻!
城楼上的守城士兵毫无准备,见了这巨石压顶的场面,各个吓得屁滚尿流,手脚并用疯狂地从城楼上跳下来,关银屏亲自率军踩着云梯几步踏上城楼,迅速斩杀几个试图推倒云梯的士兵,迅速占领了城楼。
襄阳城的众人,连带吕常在内都万万没想到赵昊居然会不按套路出牌。吕鸾布下天罗地网就是想等他们没有准备打他们个措手不及,没想到他们居然趁夜强攻这名义上已经投降的襄阳城,吕鸾等人反而成了没有准备的那一方。
蒯武试图稳住局面,他率领忠诚的家将用弓箭压制不断从城门中杀出来的背嵬军,他扯着嗓子高喊道:“顶住,顶住,别让他们冲进来!”
“不许后退,后退者死!”
几个背嵬军的士兵举着巨盾顶住漫天的飞箭硬是冲出来,疼痛非但没有削弱他们的斗志,还激起了每个人心中那依然熊熊燃烧的怒火。
“兄弟们,为赵将军杀开一条血路!”
张敢胳膊上中了一箭,疼得他龇牙咧嘴,却依旧高声呼唤奋力杀敌,城头上的滚滚renliu喊啥着冲下来,和地面上的部队汇合成一股滔天的洪水,泰山压顶一般朝城中的襄阳军奋力杀去。
“杀!”
被裹挟在阵中的于禁和庞德也杀红了眼,二人一开始只是为了自保被迫还击,可跟乱军纠缠在一起,这熟悉的金戈铁马声让二人雄心斗起,似乎一下回到了不久前率领千军万马意气风发的时代。
“不要乱,打起火把再冲,不许深追小心埋伏!”
年迈的于禁又砍死一个蒯家的家将,用嘶哑的嗓子恨铁不成钢的指挥着这些曾经的手下——妈的,大半夜的跟没头苍蝇一样乱冲,遭到埋伏怎么办?赵昊这小子虽然能说会道,但是指挥能力还是远不及老夫。
“杀弓箭手,持弓者皆杀,别乱追其他人!”
庞德也忍不住在高声呐喊。他看出襄阳军已经崩溃了,唯一能制造杀伤的是蒯家那些弓箭手,他高声命令杀红眼的士兵不许追杀溃军,优先冲弓箭手的阵地。
这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