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徐姑姑的语气来看,她肯定是有准备的,她不可能忘记此事,而郭淡也不可能不提这事。
但也没有办法,眼看自己当初的一个不切实际的构想,正一步步照入现实,她当然渴望能够参与其中,而她只有在郭淡身边才能够参与进去。
她只能来面对郭淡。
当然,郭淡也早就料到这一点,今儿一早,他还故意支开朱尧媖,就是在等徐姑姑光临。
只不过许久未见,上来就感情,难免会有些尴尬,故此郭淡还先跟她谈了谈政事,把天聊热乎了。
“也不能这么说。”
郭淡摇摇头,道:“只是只是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还能够与居士您双宿双飞,难免总是会有些患得患失啊!”
很耿直!
很诚实!
也很!
这狐狸终于露出了尾巴。徐姑姑心里暗骂一句,嘴上却笑道:“愿赌服输,我是不会赖账的。”
我信你个邪,你小动作那么多,都还动用了我夫人,不就是想要赖账吗。郭淡当然不会相信,他太了解徐姑姑了,绝非善男信女,单纯善良就更谈不上,狡猾的很,肯定会想办法赖的,问道:“那不知居士打算何时履行契约?”
徐姑姑道:“那得看你。”
郭淡双手握拳道:“我随时都行,我身体好得很。”
这个登徒子。徐姑姑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咬着牙问道:“那不知你何时去跟我爹爹提亲?”
“提提亲?”
郭淡睁大双眼道:“你有没有搞错?”
徐姑姑愠道:“常言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噗!”
郭淡万万没有想到徐姑姑会蹦出这么一句话,当即就笑喷了,“居士,你是认真的吗?”
这世上还就你徐凤萝没脸说这个,当初是谁又悔婚又离家出走,还父母之命,你也真不害臊!
“当然是认真的!”
徐姑姑是面不改色,她当然知道郭淡的讽刺之意,但姐今儿就是要赖,你能怎地。
“好吧!好吧!我就当你是认真的。”
郭淡无奈地点点头,又道:“但这契约中是说你做我的情人,又不是做我的妻子,这可不需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吧。”
徐姑姑道:“妻子难道就不是情人吗?哪怕是给你当妾侍,根据明律这也得经父母的同意,许多强抢民女得案子,行凶者都还得强行拉着被害者父亲的手在卖身契上摁上手印,所以你也得跟寇叔父说清楚,毕竟你也是个赘婿。”
说着,他又补充一句,“若是你觉得不妥,那也是你这契约立得还是不够细致,远比不上你立得商业契约。”
“哇你这分明就是在强词夺理,老赖可都没有你这么赖。”郭淡当即一脸鄙夷道。
他当然没有在契约上写明关于情人的定义,以及该履行的义务,是偷偷摸摸,还是光明正大。
这纯粹就是玩文字游戏。
徐姑姑笑道:“我愿意下嫁于你,这足以证明我遵守了契约,但是子女的婚事,是必须得遵从父母之命,你的契约是不是也得遵守明律,故此你必须得光明正大的将我娶回家,不管是妻,还是妾。你若不信我的话,我们现在就去我家,我可以当着我爹爹面立誓,此生非你不嫁。”
虽然她表面上还是保持着她一贯得风范,就是处事不惊,这确实是她所有女人最不一样的地方,但说到“此生非你不嫁”时,两颊还是透出一抹红晕,更显娇媚。
“我呸!”
郭淡激动道:“你原本就打算此生不嫁,还非我不嫁,说得可真是好听,可到头来还不是一回事。”
徐姑姑淡定道:“之前我可不会说非你不嫁。”
“你好好好!你真是彻底把我激怒了!”
郭淡是连连点头。
要说他对徐姑姑一点想法都没有,那也真是不可能的,他又不是个太监,那边寇涴纱还天天给他灌输这种思想,但他还真不会去强逼着徐姑姑躺下,这可以等日后再说,但你不能不认,徐姑姑这番耍赖,确实令他有些生气,突然站起身来,冷冷道:“那就走吧。”
徐姑姑错愕道:“去哪?”
郭淡冷笑道:“你不是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么。走,现在就去找你爹说个清楚,我还真就要听到你当着你爹的面说出此生非我不嫁。”
徐姑姑真是没有想到郭淡会这么狠,道:“你就不怕我爹爹!”
郭淡理直气壮道:“你都不怕我怕什么,我又不是老赖,我问心无愧,我要都不敢为自己利益出声,那我还做什么买卖。”
这厮疯了吧!徐姑姑赶忙安抚道:“你先别动怒,坐下来,我们再谈谈。”
她知道就郭淡如今的地位,即便大闹兴安伯府,他爹也不敢将郭淡怎么样,这时谁动郭淡都得死。
郭淡哼道:“没什么可谈的。”
徐姑姑眼眸一划,道:“郭淡,你与涴纱一直以来都非常恩爱,可谓是只羡鸳鸯不羡仙,可不要因这一时冲动,而毁了这一段美好得姻缘啊。”
郭淡鄙夷一笑道:“但我和我夫人同样也都是商人,我们遵守每一份契约,其实即便你履行契约,我也不见得要跟你怎样,但如果我今日不捍卫契约的价值,今后谁人都会跟我耍赖。”
徐姑姑哪里肯信,道:“我没有耍赖,我愿赌服输,但但是我认为我的要求也不过分呀,倘若得不到双方的家庭的同意,到时我爹爹和荣儿天天来这里闹,寇叔父也会在心里责怪你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