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徐姑姑这一杯茶的故事远不止如此。
这胡渡都还未离开,就立刻有其它的商人上门来。
此时的卫辉府已是惊弓之鸟,他们突然听闻大名府要封关,个个都吓惨了,这交钱也就罢了,连交钱的机会都不给你,那可就真的完了,他们赶忙来找郭淡询问详情。
郭淡好说歹说,才让他们稍稍安心。
在当晚郭淡又与吉贵商定策略,然后吉贵第二日就赶往大名府与毛深谈判。
这是不能拖的,如今的卫辉府已经是人心惶惶,一点风吹草动都吓得要命。
而相比起来,京城可真是一片和谐。
从来没有......。
这真是明朝廷从来没有过的顺利。
且效果是立竿见影!
商税腐败现象几乎降至为零。
仅有的腐败可能也都发生在边境地区,主要是集中北边与蒙古人得贸易,毕竟此番改革,主要是针对国内,不涉及到海关和边境地区。因为那边是边军控制着,且不说李成梁就是申时行得人,即便不是,官员也没法在那边立足。
因为没有军队得支持,谁敢去边境让蒙古人停下来开税票,哪怕是换个人去统管,军队还是军队,这是没法控制的。
但除此之外,少了许多苛捐杂税,又提拔了一群能臣干吏上去,变得是更加有效率。
京城的物价也开始下跌,包括酒、绸缎,除了奢侈品上涨之外,其余的都在跌。
别说那些普通市民,就连中下级官员都觉得很开心。
今日王锡爵、王家屏又来到集市视察。
看到热闹的集市,王锡爵突然感慨道:“不满你说,我现在真有些为郭淡担心啊!”
王家屏抚须一笑,“此番改革如此顺利,大半功劳都是因为郭淡。不过我看你也不需要为郭淡担心,在做买卖方面,郭淡的手段可真是深不可测,我们不但不能为他担心,还是得防着他。”
王锡爵点点头,道:“但是我们也得为下一步做打算,我大明的问题可不仅仅是关税,还有这盐税和农税。”
都是税!
可见明朝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就是没钱。
张居正的变法不仅仅是一条鞭法,但是提起张居正变法,大家首先想到得就是一条鞭法,因为这是核心,一切都是为了钱。
王家屏问道:“你有何打算?”
王锡爵道:“盐税得话,上回我们已经讨论过,申首辅对此比较谨慎,的确,盐税牵扯太多利益。但是我们可以从农税着手。张阁老当初变法,虽然取得很大的成功,但也遗留下不少问题。
比如说那火耗问题,郭淡在卫辉府,凭火耗一年就能挣好几万两,而关于此事,我也特地去打听过,其实郭淡还算是比较收敛的,官府比郭淡赚得要多得多啊!这回我们是郭淡来改革关税,下回我们可以借张阁老,完善农税制度,减轻百姓负担,增加地主税收。”
王家屏皱眉道:“但是申首辅会答应吗?”
他当然懂王锡爵得意思,这回为什么这么顺利,主要就是因为大家都要对付郭淡,而在郭淡之前,还有一个人,令朝中官员深恶痛绝,这个人就是张居正。
王锡爵希望能够把张居正放到前面,如法炮制,先指责张居正改革弊端,获得反对势力的支持,再进行一轮改革。
王锡爵道:“我们要想继续改革,必定还是获得其它大臣的支持,否则的话,绝不会像今日这般顺利,就事论事,张阁老的变法到如今,确实出现许多新得弊端。”
王家屏点点头。
既然他们已经开始改革,就必须走下去,因为他们是要加强内阁权力,为了巩固这得之不易得成果,必须要继续下去,不断的去深化改革。
不然的话,关税改革也会变得没有意义。
......
如今的万历,比以前还是要勤快一些,谁让他一时口嗨,喊出“励精图治”的口号,并且还去掉了他讨厌得冠冕,那他也总得表示表示。
不过他对大臣们不太信任,他信任得还是东厂、锦衣卫、司礼监。
乾清宫。
“厂臣,如今外面的情况怎么样?”
万历向张鲸问道。
张鲸道:“回禀陛下,如今新法执行的非常顺利,百姓、商人都非常支持,运河上也是风平浪静,而且税入还增加不少。”
说话时,他偷偷瞄了万历几眼。
东厂非常关注此事,动员了很多人,然而新法执行到如今已经有三个月,内阁方面是非常顺利,而卫辉府情况却是岌岌可危,不管是进口,还是出口,都在下降。
但郭淡并没有大的动作,就是天天帮助那些商人调整生产计划。
这令张鲸有些怀疑,他想试探一下万历对此事得态度。
万历闻言,当即面色一惊,“这怎么可能?哪回变法不出问题,怎么这回就这么顺利,你们到底有没有调查清楚?”
张鲸忙道:“微臣怎敢欺瞒陛下,卑职是句句属实。”
“这就奇怪了。”万历皱眉道。
张鲸如实道:“陛下,这是因为大臣们都想对付郭淡,即便是自己的利益受到了些许伤害,他们也在隐忍,故此新法才会如此顺利。”
万历哼道:“说来说去,还是靠郭淡。”
张鲸点点头道:“微臣相信内阁也不会反对这个说法的。”
他当然也不想把功劳都归到内阁头上。
“他们可真是有出息啊!”
万历有哼了一声,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