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前不满,就是因为郭淡只是说让他们调整,让他们提升技术,那要你来干嘛?你作为承包者,相当于卫辉府的老大,你当然得帮助我们呀!
秦庄立刻道:“贤侄说得极是,卫辉府曾让我们赚到我们以前都难以想象的回报,我们不能因为一点点麻烦就抛弃卫辉府。”
周丰点点头道:“不错,这才刚刚开始,我们都还没有想办法去着手解决,怎能就此认输呢?”
京城商人纷纷表态。
但随后晋商也纷纷表态,愿意支持郭淡,并且愿意为此努力。
他们可是卫辉府最强大得两股势力,江南势力在卫辉府目前还不如他们。
如周丰他们这些京城商人,他们多半是一诺牙行的股东,他们要捍卫一诺牙行的股价,那才是大头,所以他们一定会坚持下去。
而晋商得话,主要是因为他们的茶庄,他们近一年来,已经将他们那可以称之为原始金融体系给搬到卫辉府来,因为这里还是相对比较安全,而且商业非常发达。
如果没有茶庄,那他们肯定就走了,因为他们不太搞实业,他们喜欢长途贩卖,倒买倒卖,甚至于放高利贷。
这两大势力表态之后,人心就稳定了下来。
虽然具体的应对办法,没有出台,但是有一个思路,就是要自强不息。
既然朝廷的政策不会改变,那么就只能我自己改变。
他们回去之后,都是赶紧召开会议,商量如何调整计划,衣物卖去南京,要征收很多税,那就别卖南京,咱们卖蒙古,卖辽东。
虽然运费得成本可能要高一些,但是不用缴太多税,甚至去辽东都不用缴税得,因为那边是边境,有军队镇守,商人要不将货物运过去,朝廷自己也得运,朝廷巴不得你们把物资卖去那边。
当初王锡爵就是想以这个思路,改革盐税,用税和成本来诱使将盐贩卖到那边去,可惜被阻止了。
同时他们也都吩咐下去,要赶紧提升技术,利用技术得提升,来节约成本,这样一来,他们的产品在价格就更有优势。
这其实是郭淡非常渴望见到得。
从这一点来看,这恰恰也是卫辉府最大的机遇,关税的压力,迫使他们必须加强农业和工业和技术,就算这回他们挺过去,那下回呢?
朝廷的政策经常性改变,这你没法阻止。
打铁还需自身硬。
......
如果只是从卫辉府的角度来看,好像是黑云压城城欲摧,但绝大多数州府都不太重视,就是官员有些郁闷,这油水没得捞了,百姓并没有什么感觉,很多百姓都不知道这事。
因为他们的生产规模就那么一点点,能够出口得商品并不多,故此他们要么不出口,出口必然是对方需要的,他们反而少交了许多苛捐杂税。
不像卫辉府,几乎覆盖了所有行业。
因为卫辉府的商品在那里有着极强的竞争力,他们到处在争夺市场。
但是对大名府的影响也非常大。
大名府是卫辉府崛起中受益最大的州府,即便后来郭淡与申时行爆发一些矛盾,大名府也没有任何动作。
就是因为程归时已经尝到甜头,大名府的税收是年年增加,大地主赚得是盆满钵满,百姓也安居乐业,和谐得一塌糊涂,程归时也跟申时行说了这事,如果我针对卫辉府,那大名府的地主阶级就都会反我的。
这两个州府就跟亲兄弟一样。
这回好了。
卫辉府的关卡就直接设在大名府和卫辉府的交界处,也就是滑县得下河村,把粮食运送过去,就得交税,商品出来也得交税。
虽咫尺之遥,但关税去好似将两个州府隔开了十万八千里。
这血溶于利啊!
大名府的地主、商人都跑去程归时,我们每年交了这么多税,大名府的财政可能也就仅次于卫辉府,你不能光拿钱不干活,我们赚不到钱,我们也交不出这么多税来。
他们非常迫切的希望能够免除两地的关税。
程归时是一个头两个大,“这事本官也没有办法,如今钞关可不归本官管,他们都是直属户部,如今更是内阁在亲自管理此事。”
郑瑾眼眸一转,突然道:“但他们也不能胡来,大人您亲自去我下河村看看,那商船堵得可是连河水都看不见了,搞得那边是乌烟瘴气,百姓对此也是怨声载道,这到底是我们大名府的地界,可不是他官牙的。”
程归时瞧了眼一旁得主簿。
那主簿立刻道:“这倒是一个问题,钞关只负责受税和开税票,本就不应该影响当地百姓的生活。”
程归时点点头,道:“你立刻命人去把那毛深叫来。”
“是。”
他其实不想管,因为他是内阁这一边得,他不能阻碍内阁变法,但是他得做出一点样子来,给这些大地主看看,我还是帮着你们的。
况且那么多商船堵在那里,也确实是有安全隐患的。
两日之后,毛深紧赶慢赶从滑县赶到大名府。
滑县知县根本就不敢动弹,这可是内阁亲自下得命令,各地必须配合,也只有程归时敢说两句。
“草民毛深参见知府大人。”
一个天生笑脸的中年人在堂中跪地一礼,以前他是很胖的,有点像那弥勒佛,但如今却跟只瘦猴似得,可见他这两年吃了多少苦头,对郭淡可真是刻骨铭心的恨。
程归时道:“免礼。”
毛深站起身来,看了看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