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到这个答案之后,李如松心中得怨气和阴霾,是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满满得憧憬。
不过二人并未就这个问题深入讨论,并且适当的保持距离,有些事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不过李如松已经是迫不及待,他先是去到法院处理完手续问题,然后就直接去军营,并且打算将家都搬到军营里面去,他要立刻练兵,火器部队得纪律性是非常重要的,可不是挥舞着大刀冲上去自由发挥。
然而,火器只能说让大明军事更上一层楼,粮食始终是一切的基础,不管是战争,还是商业,没有粮食去谈战争,那就是纯粹的耍流氓。
从这一点来说,文官们追求的修生养息,也不是没有道理,朝廷的粮食储备就这么多,打一场大战就差不多了,接下来就得增税,当然是能不打则不打。
在潞王府以北的有着十亩田地,与其它耕地不一样得是,其它田地都已经是一片青绿,而这十亩地几乎还是光秃秃的,只有两小方田长着绿苗。
而且也见不到躬身农作的农夫,只有一个二十三四岁的年轻人带着几个老农蹲在田里面交谈着。
“徐光启。”
听得一声叫喊。
那年轻人回头看去,只见田边站着一对俊男美女,他赶忙起身,来到来到田边,拱手一礼,道:“徐光启见过郭校尉。”
郭淡笑着点点头,问道:“我来这里也有几日,你怎也不去找我?”
徐光启微微一愣,神情显得有些窘迫。
他当然知道郭淡来了卫辉府,但他又不擅于交际,再加上他最近一直都在这里研究番薯的种植,也没有功夫去考虑这些事。
“我只是开个玩笑。”
郭淡哈哈一笑,道:“我花这么多钱在你身上,我当然是希望你一直都待在这里干活,而不是到处去串门。”
顿了下,他又问道:“你这番瓜种得如何?”
提到番瓜,徐光启立刻神色一变,非常严谨道:“目前还是第一次试种,主要是观察关于番瓜的一些习性,还谈不上有什么进展。”
郭淡对于徐光启的态度非常满意,这种研究,就需要严谨,好大喜功就完了,点头笑道:“这是应该的,如农业这种事是不可能一蹴而就的,咱们慢慢来,不用着急。”
徐光启点了下头,又将郭淡请到试验田边上的小农院里面,在路上徐光启又跟他汇报了有关番薯的试种。
因为河南的气候跟吕宋、福建那边还是有很大的区别,不能说撒在土地里面就能够长出来,这还是要进行多番试种,摸透这番薯得习性,才能够根据这些数据培育出适合在河南道种植的番薯来。
郭淡对此并不懂,他更多是在鼓励徐光启,让他不用着急,一步步来。
来到小院,坐下之后,郭淡随口问道:“听说你父母和妻子已经来到了卫辉府?”
徐光启点点头道:“是的,他们年前就已经来了。”
郭淡问道:“不知他们在这里生活得怎么样?”
徐光启忙道:“他们都非常喜欢卫辉府,如今在这里过的也非常快乐。”
说到这里,他只觉鼻子微酸,“这多亏郭校尉能够给予我这个机会,让我有能力能够孝敬父母。不瞒郭校尉,其实在此之前,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以及内子,为了能够让我安心读书,吃了非常多的苦,对此我一直都深感内疚。”
当初他就是看到母亲那么大年纪,为了供他读书,还得在田里面干重活,故此才下田帮助母亲干活。但他毕竟是读书人,他会去寻找很多关于种田的资料,如果每亩地产量更高一点,那么赚得钱就更多,这才慢慢培养出他对农业的兴趣。
这其实也是一种天意,如果他是身在大富人家,他就完全没有机会从事农业生产,他也不可能对此感兴趣。
郭淡稍稍点头,又问道:“说到这科举,你现在应该赶紧动身去参加应试,还是你已经改变了想法?”
徐光启迟疑少许,道:“我父母对我还是给予厚望,希望我能够科举及第,但是他们又觉得做人还是要懂得知恩图报,郭校尉对我们全家恩重如山,故此他们允许我先种植出这番瓜,再去参加考试。”
郭淡道:“我更想知道你的想法?”
“我......!”
徐光启犹豫半响,才道:“我...我也说不清楚,我对现在的生活非常满意,我也喜欢我如今所干得事,但是...但是若不去参加科举,我又觉得这是不对的。”
“这我能够理解。”
郭淡点点头,“科举及第是所有读书人的梦想,我也只是问问,并不是要干预你的想法,这事你还是自己拿主意。不过我听说你在河道建设,城防建设上面都提出一些非常不错的建议。”
徐光启尴尬道:“我那不过是信口胡说,当不得真,当不得真。”
“可惜你不是信口胡说的人。”
郭淡呵呵一笑,又道:“既然你敢于提出来,那就肯定是有自己的想法,并且你的多数建议都被采纳。如果你暂时不去参加考试的话,我希望可以委任更多的工作给你。”
他这些天与吴贵、梁馗等人闲聊时,这些人都有意无意的提到徐光启,而他们管的事可都不一样,可见徐光启还真是为数不多得天才,他对兴修水利,农业灌溉,农具生产,以及城防建设都能够提出非常好的建议。
既然历史书上没有骗人,那么郭淡自然得让他能者多劳。
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