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目前而言,卫辉府对于郭淡是非常非常重要的,甚至可以说是最重要的,比一诺牙行都还要重要,但是郭淡也不想在这里耗上太多时日,卫辉府只是他迈出的第一步,不可能总停在这第一步,他需要尽快将一些必须解决的问题给解决了。
然后从局部抽身,将精力投入到大局上。
原本他是奢望贵公公能够帮他周旋一下,但是没有想到,贵公公对此也是无能为力,他只能自己亲自上阵。
在决定之后,他们便立刻启程,前往大名府。
并且还乔装了一番,郭淡说得是“引荐”,其实是他乔装成贵公公身边的小太监,以贵公公的名义去约见大名府知府,这是因为人家不见得会愿意见他。
大名府。
夜幕降临不久后,不少房屋亮起了微弱的烛光,但在城南的一座小宅院内,烛光是尤为的亮,只见宽敞的大厅里面坐着二人,站着二人。
坐着得那二人正是贵公公和郭淡。
“郭淡,说起这大名府知府,就不得不跟你提一下这大名府上一任知府。”贵公公放下茶杯来,向郭淡言道。
郭淡诧异道:“上一任知府?”
贵公公点点头,道:“这大名府上一任知府名叫匡铎,其人非常有才干,好几年前,这里发水灾,这匡知府调集百姓在府城北三里处筑起20余里长堤,消除了水患,可是在不久之后,就被贬为夷陵州知府。”
郭淡惊奇道:“这是为何?干得好还有错吗?”
贵公公叹道:“错就错在他太出色了,且又正直清廉,故而才受到大家的排挤,这与他们排挤你的原因如出一辙。而如今这位程知府,你都不知道他有没有才干,他上任以来,没有什么突出得表现,但是他在大名府的地位却是稳固得很,这就是为官之道。”
郭淡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又道:“真是非常多谢公公相告,公公的教诲,郭淡定当铭记于心。”
贵公公笑道:“哪里,哪里,这话你说得可就见外了。”
郭淡忙道:“不不不,公公能与我说这一番话,证明公公是真心相待,郭淡又岂是那不懂感恩之人。”
“哎呦,你这说得不好意思。”贵公公是连连摆手。
但是郭淡这番感激,绝对是发自肺腑,这番话,张诚都不见得会跟他说,但是这番话却令他受益匪浅,他不是要学着去当官,但他一定要试着了解官场。
不然的话,他都不知道该如何与官员打交道。
当然,贵公公能够告诉他这些,也是因为郭淡待他不薄,这种事是相互得,他在卫辉府都不需要搞什么歪门邪道去弄钱,郭淡就是给他最好的,钱就不说了,最好的住宅,最好的马车,还将卫辉府最大的胭脂的门店给了他。
这时,一个护卫走了进来,“公公,程知府来了。”
贵公公赶紧跟郭淡使了个眼色,郭淡立刻站起身来,退到一旁,然后又跟着贵公公出得大厅。
只见来者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浓眉大眼,留着一缕山羊胡,身板挺直,器宇轩昂,虽身着便装,但一眼就能够看出此人绝非常人也。
此人正是大名府知府,程归时。
“哎呦!再三劳烦程知府,吉贵真是感到万分抱歉,恕罪,恕罪。”
吉贵见到程归时,快步迎上,连连拱手。
这礼多人难怪呀!
程归时拱手一礼,“哪里,哪里,公公言重了。”
话虽如此,但他的笑容有些勉强,这不难看出,他是不情愿来这里。不过以他的城府,想要隐瞒这一点,那是绝对可以做到的,他就是故意让贵公公知道,我来此只是给你面子,但其实我不想来。
吉贵是心知肚明,赶紧将程归时请到大厅。
程归时坐下之后,装模作样的打量了下,然后好奇道:“公公来此,应该为了公务,为何要约在这里见面?”
吉贵见程归时恁地直白,于是也就不绕弯子,道:“不瞒程知府,今儿是有一个人想见你,只是此人有所不便,故而邀您来此,冒犯之处,还望程知府多多包涵。”
程归时微微皱眉,突然瞥向一旁的郭淡。
看来我还真没有太监的气质,被人一眼就瞧出来了。郭淡立刻站出来,拱手一礼道:“在下郭淡见过程知府。”
程归时一听这名字,脸色顿时显得极为难看,也不搭理郭淡,向吉贵道:“公公,这不合规矩吧。”
根据规矩而言,外事是吉贵负责,郭淡可没有这权力。
吉贵脸上堆满了歉意的笑容:“程知府,这事是我吉贵对不起您,他日必定登门道歉,但是你看,这不来也来了,不见也见了,那何不与郭淡谈谈。”
程归时还是显得有些犹豫,瞟了两眼郭淡,过得好一会儿,他才点头道:“好吧,但就这一回,决不能再有下次。”
“这一点程知府还请放心,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吉贵赶忙保证道。
他带郭淡来此,真是一个很大的人情,因为官员都统一战线,这时候见郭淡,是有很风险的,倘若传出去,必将会受到其他官员猜疑,甚至排斥。
不过从程归时得着装以及带得随从来看,他可能也隐隐猜到,今晚会发生一些不可告人之事。
“那行,你们就先谈着,我去休息一下,这赶了几天路,可真是累得很。失陪!失陪!”
吉贵拱拱手,然后便走了出去。
他是体制内的人,郭淡是体制外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