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大名府城内来了一行过路人,走在前面的是三个年轻人,最大也就是二十出头,人手一把折扇,并肩而行,风骚的一逼。
只见居中那一位手中折扇写着四个大字,“闲得蛋疼”!
而左右两位的纸扇上则是一幅妙不可言的画。
这三人正是郭淡、朱翊鏐和徐继荣。
原来郭淡并未跟着车队一块走,此时坐在车里的是那牙行的小辰辰。刚出京城范围,郭淡便偷偷的乔装一番,然后带着杨飞絮,跑去找徐继荣和朱翊鏐,几人是走水路,顺河而下,今日才刚刚上岸。
“鹤颐楼?”
来到一栋楼宇面前,郭淡停下脚步,又向那两个蠢货道:“要不就在这里吃顿便饭。”
朱翊鏐鼓着眼瞪着郭淡道:“吃劳什子饭,赶紧找个地方斗地主,本...老子要翻本。”
正巧这时楼内行出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肥头大耳,红光满面,身后还跟着两个体格健壮的闲汉,听得此话,不禁看向朱翊鏐,走了过去,指着朱翊鏐道:“你方才说什么?”
朱翊鏐瞧了眼那中年大叔,纳闷道:“我说什么与你何干?”
郭淡也是一头雾水。
那中年人道:“你方才是不是说要斗地主吗?”
“是又如何?”朱翊鏐道。
那中年人哼道:“我这就是个地主,你去打听打听大名府铁口村老黄家。”
敢情是这么回事。郭淡听得是哭笑不得,突然想起这可是一个地主时代,还真不能乱斗,正欲解释时,只听朱翊鏐怒道:“你是什么地主,你有红心3么?”
徐继荣立刻叫嚷道:“哥哥说得是,没红心3可不能叫地主的。”
“红心山?”
那中年人纳闷道。
郭淡顿时冒得一头冷汗,赶忙解释道:“这位大叔,误会,误会,我们说得是种豆子的地主。”同时瞪了徐继荣和朱翊鏐一眼。
“原来是种豆的地主。”
那中年人恍然大悟,又问道:“那红心山又是什么?”
你哪有这么多为什么?郭淡也是醉了,敷衍道:“我们说得是一个游戏,就是说谁能够抢到这红心山,谁是以当地主为荣。”
“原来是这么回事。”
那中年人突然打了个酒嗝,瞥了眼他们几人,便摇摇晃晃的离开了。
郭淡又看向朱翊鏐和徐继荣道:“低调,低调懂么?”
朱翊鏐激动道:“是他来找我麻烦,可不是我找他麻烦,要是平时,他非得打得他满地找牙,我这已经算是很低调了。”
郭淡一翻白眼,道:“行了,行了,不说了,先吃饭,吃完饭再商量玩什么。”
朱翊鏐傲娇道:“吃饭也不上这里吃。”
郭淡问道:“那上哪吃,你在这里有熟悉的酒楼么?”
“当然是青楼。”朱翊鏐又看向徐继荣道:“荣弟,你说是么?”
徐继荣直摇头道:“我刚刚才摆脱家里的那些妾侍,你这又让我去青楼,不去,不去,我如今就想跟男人在一块,我看就在这里吃吧。”
“二比一。”
郭淡懒得跟朱翊鏐废话,直接走了进去,带着这两个蠢货上青楼,要不惹是生非那真是奇迹了。
“什么二比一,还有小飞。”
朱翊鏐回头看向女扮男装的杨飞絮,但是两道冰冷的目光,差点让他阳痿,赶紧跟了进去。
如今刚刚过了吃饭的时辰,这酒楼里面也没有多少人。
很快,便有一个酒保迎了过来。
郭淡二话不说,扔了一锭碎银给他,“给我们一个包房。”
那酒保拿着银子,顿时一脸谄媚,非常热情的将他们请到楼上的一间包房内。
“几位贵客是京城来的吧。”
那酒保谄媚地笑道。
“通州人,准备去开封府做点买卖。”
郭淡又问道:“对了,从这里去开封府,从哪边走最近?”
那酒保听说他们是买卖人,脸上又轻松不少,道:“要说最近的路,当然是往西南去,经彰德府、卫辉府便可到达开封府,可是我劝你们别往那边走,往南绕点路,可也远不了多少。”
郭淡好奇道:“为何要绕路?”
那酒保立刻道:“那卫辉府如今是动荡不安,乱成一片,可是不安全,很多买卖人都往南绕路去开封。”
郭淡更是好奇道:“如今可是太平盛世,为何偏偏这卫辉府乱成一片?”
那酒保左右往门外瞟了两眼,然后将门关上,道:“三位是通州人,应该知道当初圣上选择在卫辉府建造潞王府。”
朱翊鏐斜目一瞥,道:“知道又如何?”
郭淡赶忙拦住朱翊鏐,笑道:“此事当然知晓,但不知这其中有何联系?”
那酒保道:“三位有所不知,那潞王府可真是害人不浅,都已经建了三年,还未建成,在这三年间,那些官员借着建潞王府之名,是到处要钱,别说那卫辉府,就连我们大名府、河间府都拿了不少钱去,我们酒楼可都被要了不少钱去。
那卫辉府更惨了,这几年本就年年庄稼欠收,百姓交完税根本就没有什么余粮,可是那些官员却是想尽办法增税,交不了税的,就被拉去那潞王府当劳役,已经累死不少人了,近日新乡县的知县都被逼得上吊自杀了。”
说到这里,他小声道:“我听说今年过年时,那卫辉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