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得二楼,曹达赶紧扬手示意道。
吴观生与陈旭升相觑一眼,这三楼可不是他们去的地方啊。
童笠倒是没说什么,只是伸手示意道:“请。”
一行人就往三楼走去。
“咦?旗队,你看,那不是童笠么?”
刚刚坐下的徐猛,听得属下一说,不禁偏目看去,当即皱了下眉头。
他另一属下言道:“他们怎么还上三楼去呢?”
“好像还是曹达亲自迎他们上去的。”
“走...走在后面那人,好像是穿着飞鱼服。”
“你眼花了吧,穿飞鱼服的,能上他们旗队待着。”
“说不定曹达请得是这人。”
“那他又岂会走在最后面。”
“这倒也是,难道真是我眼花了。”
......
将他们请到一间包房内,那曹达便是问道:“不知各位想吃点什么?”
吴观生忙道:“自然你们这里最为出名的招牌三闷。”
醉霄楼的三闷,就是闷猪头、闷猪蹄、闷猪尾。
从菜式就可以看出醉霄楼与金玉楼最大的不同,金玉楼的菜名都是非常贵气,醉霄楼的菜名就比较接地气一些,谈不上孰好孰坏,大家服务对象不同,在这里搞些文绉绉的菜名,客人反而看不懂。
但是这三道菜可是不便宜。
陈旭升又道:“再来一道烧鹅,十斤熟羊肉,两坛好酒。”
童笠瞧着这两个手下,不禁是摇头一叹。
显然陈旭升、吴观生也看出猫腻来,这里坐着一个大金主,得往死里吃。
曹达笑着点点头:“几位稍等,我这就去安排。”
言罢,他便出去了。
郭淡眼眸一转,道:“头,我去上个茅房。”
童笠点了下头,道:“你去吧。”
等到郭淡出去之后,童笠立刻沉眉看着吴观生和陈旭升。
陈旭升大咧咧道:“没事的,头,他们寇家有得是钱,不差这点钱,况且咱们为了他郭淡可是伤了好些天神,总得补偿下咱们吧。”
“言之有理。”
吴观生点点头道。
童笠叹了口气,突然道:“飞絮呢?”
吴观生、陈旭升同时看向杨飞絮方才坐得位子,已是空空如也。
“方才还在啊!”
......
那边郭淡出得门来,曹达立刻将他请入对面的一间包房内。
“贤侄,恭喜,恭喜。”
曹达连连拱手。
“多谢,多谢,方才也真是多谢员外解围。”郭淡拱手回得一礼。
“那不过是小事一桩,不足挂齿。”曹达摆摆手道。
郭淡又道:“员外,今后若是童旗队来这里吃饭,他若付钱,就让他付,他若欠着,也由着他,到时我来结账。”
“明白,明白。”
曹达点点头,这种事在这里太常见了,又问道:“不过你怎么加入他们旗队?”
郭淡道:“这事我倒还想向员外打听一下,他们真的是锦衣卫吗?”
他就是过来打听这事的,因为曹达有这厂卫背景,对这方面比较熟悉。
曹达笑道:“他们当然是锦衣卫,只不过他们是锦衣卫中最...最...。”
“最差的?”
“这个倒是不好说,但绝对是最穷的。”
曹达尴尬一笑:“你们这个旗队就只是负责街道和沟渠,没有什么油水可捞,而锦衣卫的俸禄本也不高,故而你们的头可比不上其他的旗队。”
“原来如此。”郭淡稍稍点头。
曹达又道:“不过你们的头倒不是没本事,他乃是进士出身,后来在锦衣卫任职,只可惜他不懂得这人情世故,渐渐被排挤在外,不过自他管这街道以来,这街道可是比以前要好多了。
那杨三娘的父兄可都是非常厉害的人物,据说其父乃是锦衣卫第一高手,可惜在执行任务时,不幸遇难身亡,虽蒙陛下荣恩,特许她加入锦衣卫,但她毕竟是女人之身,其它旗队都不愿意收,最后还是童旗队收留了她。”
郭淡又问道:“那陈旭升和吴观生呢?”
“陈旭升的父亲本是东厂的一个工匠,专门为厂卫制作刑具,前些年因病去世,有个老宦官与其父有些交情,故而将其安排到北镇抚司当锦衣卫,可没多久那宦官便也病死了,由于他出身不好,故而被调到这里来。吴观生倒是出身锦衣门户,少年时,可是俊俏,当时还安排他在宫廷任职,可是没有想到,这人越长越难看,宫廷可就待不下去,转来转去,最终来到童旗队帐下。”
颜值果然是原罪之首啊!郭淡闻言不禁笑得一声:“书生,工匠,女人,锦衣卫,再加上我这个商人,哇!可真是五毒俱全啊!”
曹达摆手道:“以郭贤侄的手段,升官那不是迟早的事么。”
“别!千万别这么说!”
郭淡手一抬,笑吟吟道:“我要有这干劲,我当初就不会当上门女婿,我现在越发爱我们旗队了。”
曹达哈哈一笑,道:“贤侄果真是妙人妙语啊!”
“让员外见笑了。”郭淡笑了笑,又道:“那行,我先过去了,待会再聊。”
出得门来,郭淡忽见杨飞絮抱着绣春刀靠在门边上,不禁吓得一惊,道:“你在这里干什么?”
杨飞絮目视前方,道:“执行任务。”
“执行任务?”
郭淡没好气道:“我们的任务不是疏通沟渠吗?你分明就是在这里偷听我们说话,真是卑鄙。”
杨飞絮转目怒视着郭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