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苏枳又一次被传召入宫,这次皇上不再由着他胡闹,直接就颁了赐婚圣旨给他。
可他没接,这次什么也不说,就是跪在那不肯接旨。皇上问他为何不娶,他反问:“不是儿臣心仪之人为何要娶?”
“逆子,是谁给你这么大胆子,敢抗旨不遵?”
苏枳不答,但就是不肯接旨。结果皇上被他气的当时就叫了太医,之后赏了他五十鞭子,送回燕王府禁足三个月,赐婚的圣旨他不接也强行给他带了回来,这大婚之事还是定下了。
就在苏枳被从前门抬回燕王府时,悦儿却收拾了自个儿的东西,从后门离开了燕王府。
她只带了兰心和惠质,急的元宵四个丫头分出两个跟上,另外两个跑去外院找小川儿。
小川儿正差人去找太医,见两个丫头来也没顾得上问,除夕壮着胆子追上去拦住小川儿道:“小川儿总管快报主子,大小姐带着人走了。”
小川儿匆忙间也没想那么多便挥手打发两个丫头:“主子受了伤,这会儿正去请太医,小姐不过是出去走走,叫暗卫跟上就是了,报到这边做什么。”
除夕急的差点哭了出来,声音便高了些:“不是呀,小姐收拾了东西走的,也没说去哪儿还不叫咱们几个跟着。”
“小川儿,备马”屋内传来苏枳的声音,小川儿连忙推门进去:“主子,您这伤还没处置呢,奴才让葛林去就是了。”
正在床上趴着的苏枳长腿一迈就下了床,抓过一边的斗篷便往出走。小川儿不敢耽搁跑出去备马,葛林跟上来掏出腰间常备的伤药呈给苏枳,他却没接大步的就往出走。
背上的血早就把衣裳浸透了,顺着背淌到马鞍上,斗篷遮着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
门外禁卫军守着,苏枳还在禁足,可他不管不顾上马就奔向肃王府。
在肃王府侧门寻到悦儿的马车,那不是他燕王府也不是这肃王府的。
苏枳下马拦在车前,他已经忘了背上的伤,朝马车里问:“为何不告而别?”
禁卫军这会儿也追了上来,劝道:“殿下请回吧,切莫为难属下等。”
苏枳不予理睬上前掀起车帘,朝坐在车里的悦儿又问道:“我待你如何你自知道,为何今日不告而别?”
悦儿冷冷的看着他反问道:“我若告知你准我离开吗?”
“不准”他的回答斩钉截铁。
悦儿起身由兰心扶着欲下车,眼神瞟了肃王府侧门一眼,随后才嘲讽的看向苏枳:“所以只能不告。”
苏枳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直接把人拖进怀里质问道:“我待你哪里不好?为什么谁你都能接受,唯独不能接受我?”
悦儿冷冷的抬头看着他:“不然呢,难道同你一道被禁在燕王府内?我凭什么不能选择自己的生活,不能选择自由的生活?”
“老七,放手吧,这是悦儿自己的选择。”苏檀不知何时已到两人身旁,便出言劝说着。
苏枳一脚踢出去,便有一个禁卫军的长剑脱手,他一探身便握剑在手,直指苏檀道:“想把她从我身边抢走,除非四哥今日杀了我。”
悦儿一只手腕被抓着,够不着他握剑的手,便回身抓住他的衣襟道:“你若不放我走,今日便杀了我就是,何必冲檀哥哥去。”
苏檀向前走了一步,剑尖正抵他胸口,他依然温言劝说:“老七,回去吧,在这闹起来怕是父皇会更生气。”
小川儿牵过马来,也劝道:“主子,回去吧,您的伤还没处置。”
那马鞍上的血悦儿看到了,苏檀也看到了,他急着上前夺了苏枳手里的剑:“老七,快进去把伤处置了再走。”
苏枳一把甩开他,低头看着悦儿又问道:“你当真不跟我回去?”
悦儿不敢看向他的脸,别开头去说道:“我不回去,你走吧。”
苏枳绝望的闭上了眼睛,良久后才放开悦儿的手,转身时对她说:“你若是决定留在这儿,就把玉佩还给他,不然他整个后院的女人都会与你为敌,那样的日子注定不好过。”
悦儿轻轻的“嗯”了一声,便看着苏枳翻身上马,他像是疯了一样,在这京城的街上策马狂奔。
夜里苏枳就发了高热,小川儿急的又进宫请了一次太医,可无论如何他就是退不下热来。混沌间他笑着,一直在叫着她的名字:“悦儿,悦儿,我没接圣旨,我要娶的是你,只有你才是我心仪之人。”
而此时的悦儿在肃王府西北角一处院子里,苏檀陪在她身边。
悦儿在哭,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苏檀由她哭着,轻声说道:“只能如此,老七今日的状况你也看到了。让他恨我总比再继续抗旨下去的好,这次只是鞭笞,谁又知下一次会如何。”
悦儿把玉佩拿出来放到苏檀面前,抹了把泪说道:“他信了就好,这个可以还给檀哥哥了。”
苏檀接过去道:“这个真不能放在你身上,不然我这后院老七也说了,复杂程度我有时都觉得应付不来,明日我便送你走。”
悦儿点了点头便不再吭声,苏檀又问道:“你可想好去哪里了?”
她摇摇头还是没吭声,苏檀便说道:“那不如考虑一下我之前的建议,我是真心想带你去甘州。可以派人先行一步送你过去,等我就藩时你也不用住进王府,在别院即可。”
悦儿抬头看向苏檀,复又低下头来轻声道:“我想去北平,不想留在京城,也不想回关中。而北平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