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过后的几天里,全村都人心惶惶的,苏枳家里也不例外,起码王大哥一家是吓到了,不过他们可没一个人想要不做的。
沈福每天跟王大哥父子俩下地,把白菜和芥菜疙瘩都种上了,还种了些青萝卜和胡萝卜。
种完王大哥也不可惜这几根垄了,还很满意的说着:“要不叫这几根垄糟践了,还真没地方种这些秋菜,到时还得去别人家买。”
后菜园里全是大葱,还是当时悦儿跟青狐两人买了小葱回来栽上的,到秋大葱收获了,自家从秋吃到春,开春把没吃完的大葱剪剪再栽到园子里,青黄不接时也不缺葱吃。
就是今年种过葱的后园子,明年是连蒜和韭菜都不能种,说是辣跟辣不见面,不然收成减一半。
今年大蒜就种到旱田里去了,辣椒什么的就是前园子种些就够了。
这几天这菜就有些吃不赢,豆角、茄子和西红市都一筐一筐往回摘。家里几个女人都忙着趁好天气晒干菜,男人们就去打鱼回来腌咸鱼。
刘老实家现在就剩刘婆子一个人,她男人再没回来。刘春花被镇上小旗带走之后也没回来,兰芝到是放回来了。
回来后她就自己在西厢房待着,有时也会在自己窗外屋檐下坐一会儿。时常悦儿回头就发现她在看着自己,那眼里到是没了以前的怨毒。
她不闹腾了也就没人差她一口饭吃,到是衣裳什么的没人会帮她洗,不过她也真学乖了,自己的屋子自己收拾,衣裳也自己在屋洗了。
只有夜无影一个人看不惯,时常忙起来就把宁哥儿塞给她,接晚了都会踢她两脚。
还时常会拿话刺她两句:“你不是想害死殿下吗,怎么还有脸在这死吃死嚼?看你活的也没意思,不如替好人死了吧。”
兰芝也不吭声,但对宁哥儿还是喜欢不起来,抱着时也不会哄一哄,就那么像死人一样抱着,最多是不摔罢了。
悦儿喝药汤会吐,就连吃药丸子也会呕,这会儿苏枳正给她拍着背:“媳妇儿,咱歇几天不吃了啊,你这么折腾自己做什么呢,我又不喜欢孩子。”
给悦儿拿了杯水来压了压,她强迫自己把药咽下去,眼泪都呕出来了,苏枳心疼的帮她擦了,把人紧拥在怀里叹着气。
悦儿把脸在他怀里蹭了蹭:“没事的,就是我以前太娇气了,慢慢习惯就不呕了。你不喜欢孩子,我可喜欢着呢。等我身子调养好了,就像王大婶似的,给你生上十个八个的。”
“算了,那么多儿子还不累死我,可不行,最多生一个。”
“没事儿,我跟王大嫂说了,下次她回家还去问问,谁家有小狍子都卖给咱们。一只四两银子,十只到冬天就是四十两,还有羊啊,猪啊,那么多粮食,养十个儿子够了。”
苏枳知道她越是怀不上就越是喜欢孩子,不敢打断也不敢顺着她说,终于她不说这事儿了,又怕她心里难受,就拖着人去了后院。
把人抱上骡车:“带你去江边玩,咱们的稻田里有水鸡了,没准能抓回几只来。”
悦儿坐在骡车上,背靠在苏枳身上盘算着:“现在也没人敢欺负咱们了,改天雇人把鱼池圈出来,明年种上点藕,荷花开时好看,秋天收藕还好吃。”
苏枳说道:“新房子建起来,到时在院子里挖个荷池。”
悦儿突然就笑了,苏枳诧异回头问她:“笑什么?”
悦儿转过身来,抱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后背上说道:“我记得当年我在宫里没轻祸害荷池里的鱼,你总是让翊坤宫里的宫人下去捞鱼,跟檀哥哥咱们三个就在御花园里烤了吃。”
“你想起来了?”苏枳轻笑一声:“那时你特别讨厌老九,咱们三个烤鱼就不给他吃。他站在一边馋的呢,回去找惠妃娘娘宫里的人来捞鱼,结果被父皇撞见让他在御花园里跪了一个时辰。”
悦儿不记得这些了只跟着呵呵傻笑着,苏枳一脸的坏笑说道:“我拖着你还去跟父皇告状,说老九快把荷池里的鱼吃没了。还把咱们吃剩的鱼骨头拿到南书房去,跟父皇说都是老九吃的。”
悦儿笑的哈喇子都出来了,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死老九够倒霉的。”
苏枳也笑:“从小你就叫他死老九,每次都能把他鼻子气歪。”
悦儿想了想:“死老九不就是秦王吗,我怎么在关中时没认出他来呢?”
苏枳哼了一声:“你个小没良心的,当时不一样不认识我,都回京城那么久了,还说想不起来我呢。”
悦儿现在可不会再不认识他了,手还圈在他腰上,轻轻捏了一把道:“枳哥哥,一会儿到江边你背我吧,好多年没背过了。”
“我的小包子长大都不认识我了,哪里还会让我背。”
到了江边,苏枳把鞋脱了,裤脚挽得老高,背着悦儿淌着江水来回走着。
轻声聊着小时候的事,悦儿在他背上听着,有很多是她不记得的,不过经他一讲,就好像在眼前一样。
三岁的沈悦儿软软胖胖的,皮肤还特别白嫩,一笑起来嘴角有两颗小梨涡。
可苏枳第一次见她时她却没在笑,哭的整个翊坤宫里人仰马翻。秦皇贵妃一个劲的吩咐着宫人们:“快去给悦儿找吃的,你,去找点玩物来。”
自个儿又蹲到悦儿身前哄着:“悦儿,不哭了啊,再哭喉咙要坏了,你爹会心疼的。”
三岁的小包子好像听懂了,放下小手睁开眼睛看了秦皇贵妃一眼,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