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月光为血红色阴影吞噬,血族的盛宴与赞歌于此时开始。子夜的教堂传来的老旧钟声宣告着人类之中幸运儿的选出,听啊,钟声掩盖住了他们欣忭地高呼,却不知苦短此生绝非已经结束。
—在被尘封的古堡玫瑰园中,躺着一个拥有一头漂亮银发的小姑娘,见得到她身上华丽的洋裙被灰尘沾染、被玫瑰的皮刺撕烂,而那精致如东方瓷器的脸庞却不见被任一污秽沾染,连那月光都在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身躯,为她在周遭布下了一圈令人感到不详的红光。而此刻,当所有活动正在地下的大厅如所有人盼望的那般举行,艾尔撒亦正从长久的睡眠中苏醒。
—艾尔撒的睫毛颤了颤,她的意识逐渐回到了她的身上,当他睁开双眼,茫然的看着身周狂窜生长的野蔷薇丛,“西……索……”女孩念到。她仍记得她丧失记忆时面前所站的男人被叫做西索。艰难的发出两个音节,从自己口中发出的刺耳嗓音竟让艾尔撒或多或少的受到了惊吓,她从不记得自己的声音有过这样的喑哑。她挣扎着起身,并从四肢百骸传来的不协调感清楚地得知自己已经昏睡了足够长的时间,长到能让一位血族亲王丧失大部分的力量。裸露的脚底与小腿被玫瑰丛划伤,伤口还在愈合的时间又被下一丛玫瑰的茎叶切割出一道全新的口子,小女孩只是倔强地保持着最初的速度向前走着,仿佛血液汩汩向外流淌着的这双小腿不长在她的身上。艾尔撒直至踏着花朵走出了玫瑰园都不曾放缓脚步或是承认仅是这点小伤就让强大的自己感到了从未有过的痛楚,即便她本来就不曾受过几次伤。
—“叩叩叩——”舞会的音乐戛然而止,虽然并不是十分刺耳或者洪亮,在场的大部分宾客包括乐师却都听到了那道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叩叩叩——”无人应答的数秒后敲门声再一次传来,这一次的声响没有阻隔的传入了所有人的耳中。一个胆大的侍者走上前去微弓着腰拉开了舞厅的大门并向后缓缓褪去。穿着破烂洋裙尚且赤着双脚的银发小姑娘踏着红色地毯走入。路过侍者时她向他微笑着点了点头。
—小姑娘走的很安静,步伐不疾不徐,目的却明确的指向了舞厅最深处的亲王座。那王座上的男人在不可见的颤抖。没有人打扰她,直至她将登上那台面。“请等一下!”一旁的侍卫吞咽下口水,他竟然还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扞卫亲王,所以他伸出了镶银配剑拦住了这个让人无法正眼直视的少女。“您好,”少女看向了他,面上带着体面的微笑,“请问有什么我可以帮助到您的地方吗?”侍卫盯着少女的脸出了神,她艳美异常的样貌以及完美的符合标准礼仪的微笑竟在那一瞬间竟让侍卫再看不见对方身着的破烂。少女头颅微偏,似乎在友善地提醒着对方的回神。“抱、抱歉,在往前方是亲王座,是属于血族亲王的位置。”她于是转向那座位上的人,笑的开心了起来。“是的,我清楚。”少女继续向前走去,侍卫失了神,佩剑掉落在了石料地面。
—“请你现在从这里离开!滚出我的城堡!”坐在亲王座上的男人猛地站了起来,集聚了全身的力气说出了如上的话语,他努力维持着自己亲王的形象,却控制不住因身着过多华服而略显臃肿身躯的瑟缩。少女轻笑出了声:“不知所谓…..”又不知她自己被这个笑话逗笑了多久,整个大厅的都在安静地等待着故事的继续,少女脸上的笑容才逐渐敛起。眸光凝聚在对面男子姣好的脸孔上,她缓缓开口,“孤名讳艾尔撒·赛特,乃党派亲王。密魔两党亲王亦为孤之老友,不曾见闻有新任亲王。尔曹宵小意欲染指亲王王座,罪行当死。”王座前的男子身行一僵,即便他确实是当今血族的一位亲王,也正是因此他能够在所有人都无法理解眼前这个少女姓氏含义的时候记起了赛特氏族往日的辉煌,那是始祖年代时隶属于中立党派的氏族。“殿…..”不及表明忠诚,昔日的亲王已被年幼的少女扼住咽喉,一声轻微的骨骼粉碎声响起,艾尔撒将“亲王”的尸首甩向了一侧。虽说再怎么美味的佳肴自己吃起来也是索然无味,如同嚼蜡,可却还是忍不住来了,只是看看也好,不然是真的忍不下去,先人不是有画饼充饥,望梅止渴等说,自己只不过效仿。
这么催眠自己,在地府的食堂点了些家常小菜,这里没有几个人所以上菜速度很快,看着眼前这般让人垂涎三尺的佳肴,终是拿起筷子送入口中。
如同以往一样,嚼了嚼下咽,没有任何味道,但将其与鬼市的一做对比,真是让人大有口味。地府的饭菜与人间并无不同,只是环境不同心中略有新奇之感。本着不浪费粮食,三两下解决了饭桌上的菜,随后站起身离开。
今日于地府饭堂用餐。地府没有时辰可言,这里似乎永远被黑夜笼罩,唯一的光亮便是那些灯笼,约摸着是第三日了,又上鬼市一转。
“还是如此喧闹呢。”
不禁感叹到,鬼市永远都是这般热闹,不同于黑夜压抑的气氛,不同于人间三更五时便再无人声,这里的居民似有用不完的精力。也是,鬼魂怎与犯人相比。
摇摇头暗叹自己糊涂了,时间似乎过了很久,却一点倦意也没有,这也是成为鬼后的一点。
“那边怎么那么多人?”
即使身处地府也不自觉会把鬼说成人,看着拥挤的地方,自己一向不喜,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