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见那青丝终是落定尘埃,连同原主缘念断得干干净净,眉心一跳倒真生了些钦佩的意思。沉色看她一礼既离,忽的好笑,这是替原主坏了一番姻缘,也不知这姻缘是好是坏。
静待人离远了,这才抬手向叶公子不卑不亢作了个请的手势,意思是谈妥了送客。心下还记挂着卷轴中事物,因而只是冷下一句:“叶公子所想已达,还请回吧。”
稍顿了片刻,又命人取来笔墨,提腕急书,意思大抵是若逢真心人,断发可重生,今日之言不必拘死。
倒不是心软,本就是为着一试苏莲,若是绝人后路恐怕要遭殃。思虑种种不提,只差人将纸卷送去,独留下断发。
硬梆梆着声音勉强算是抚慰小妹:“我断不会绝人后路,你放心。”
末了再一眼看向华青青,心中种种难言,掩下眸中万般猜疑纠葛,留了一声极轻的多谢就走。眼见对方道过声谢后回身便走,他稍稍往前跟了半步似是想说些什么,可直到已看不见那道身影,唇线却自始至终都抿得一派寡平,出的那半步也不知何时收了回来――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龙二公子倘如当真与华青青两情相悦,后面那件事又怎会不容分说便“误会”她背叛。
罢,罢,罢,自己充其量是一介过客,又何必如此介怀。
心念通达,他便复又落座端过杯来,那已泡过几泡的褐汤盈过腻白瓷盏。清苦味较之先前确乎是要淡了些,但他心里浮掠过的几分成算这两日来却是酿得愈发醇厚――不错,水确实是好水,茶也确实是好茶。
只是可惜啊,这盏茶――确确实实,是早已冷了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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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钟抵滑而过时挲开的响动掩了几不可察的轻喟,那声叹音一如无依无主的春絮,自心尖稍稍拨开了几分伤怀与悯然。纵使此间论理不过是用以校考的幻境,但既然已到了这地界,如何能坐视华青青含冤而终,如何能任由她错付芳心?
无偏无党,王道坦荡;无党无偏,王道平平。
自己总归是姓姬,又怎敢――连“公”这一字,都抛于脑后?
算了,算了,多想无益。总之,这算是照着话本上演过退婚这一关了,至于后面的那些破事――车到山前必有路,等到时候再说。
整日闷家里也不算个事。现在的话,权且还是先出去瞧瞧吧。
看着龙傲天,华青青,苏莲接连离开现在似乎只剩下她会叶良辰了,她叹了口气似乎真的有一点点头疼的意思了。从小习武的她根本不是特别明白这些感情只不过叶良辰既然是原主会暗恋的人她至少要帮帮她看能不能争取一下才是,毕竟现在叶良辰和苏莲的姻缘线应该也是断掉了。
“叶公子若是无事的话,能不能留下一会喝杯茶呢?”她笑了笑做出了请的姿势,她可能真的需要和这位叶公子好好谈谈了吧。
转身又去吩咐下人去准备茶水和一些小点心上来,毕竟这一点待客之道她还是知晓得。然后她又看了看腰间的长剑思虑了一阵还是取下了长剑交给了下人挂在了一旁毕竟招待客人还随身携带武器也有一点点不礼貌。
“请上座吧,叶公子”她再一次欠了欠身表现出来了一个富家公子应该拥有的礼仪教养,再加上现在的装扮似乎真的是一个温暖俊俏的小公子哥。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与他无关。他不过是来替原主走个过场罢了。
所以后来无论那些人做了什么事儿,说了什么话他都没有接茬。说实话,在听到苏姑娘终身不嫁的时候,他竟然勾了勾唇角,但马上隐下去不让人发现。看着除了自己之外的当事人接连走了,再加上龙二公子的逐客令。这里只剩下他和龙家的一位小姑娘,他觉得自己也没有留在龙家傻站的必要了,还不如去看看自己刚捡来的小少年。
“那在下便不推脱了。”
他收回往外迈的步子,微微行礼后坐在了龙小姑娘的另一侧。他不是个傻子,就算那人再怎么像个公子哥,但她家人的称呼早就告诉了他这是个小姑娘了。
“留在下饮茶,所为何事?”玄衣劲装两指压下笠沿,颈上戒指掩于领间,垂首匆匆行于暮色中。耳间偶然捕捉到一两句闲话,隐约提到一二退婚之事,抬头不过清淡一瞥又迅速低下去,面色如常直驱拍卖行。
由人引入寻个较偏的位子落座,手边清茶寡淡,执盏润唇即离。耳尖一动恰闻旁座提起“洗髓丹”三字,不由心念一动,屈肘压桌上凝神零零碎碎听得几句,大抵洗髓丹是个好东西,想必对原主有大用。
敛眉心下盘算如何到手,隐晦环顾一圈周围,见无人留意这才抬手握住颈上戒指,定神思索指腹无意识摩挲。
抬眼面上分毫不变,喉中抑出轻声:“前辈可知晓这‘洗髓丹’是什么东西?”
言罢也不强求回应,掩好戒指静待开场。
“无事只是觉得,叶公子似乎与我想象之中与听说的不大一样罢了。”她笑了笑看向了叶良辰看着桌上刚刚下人端上来的茶与糕点做出了谦让请用的手势。
“只是不过这上京大梦,你我不过是这梦中之人。”很是轻松却又似乎是在步步为营,她似是感叹却又似是在惋惜什么“不过可惜我们似乎好像都看不透本质呢?苏小姐,二哥还有所所有有的人我们都似是棋局中的棋子一样永远都猜不到下一步被吃掉的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