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金王八这样的王八蛋,不教训教训他一番,他不知道什么叫做“鸡蛋碰石头”。
不过当前要务,还是要找个地方躲起来,万一金王八过了一会咽不下这口气,真的跑到男厕来找我,那就麻烦了。
于是我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后来我听周威说金王八找了我一个下午,只是没找到,还因此特地去敲我们班主任的办公室大门,怒气冲冲地拿了花名册要给我老爹打电话,只是打了两下没打通,然后就不了了之了。
这些细节我不知道周威是从哪里打听到的,我也没在意,只是咽不下这口气。想了一个晚上,最后我决定把教导处的牌子摘下,挂到女厕所,再把女厕所的牌子摘下,挂到教导处。
周威自告奋勇要去摘女厕所的牌子,被我婉拒了。
我说:“女厕那边我找个女生帮忙。”
周威于是悻悻地过去摘教导处的牌子。
我让靳静帮我摘女厕所的牌子,谁料她不愿帮我,还告诫我:“不要开这样的玩笑,对自己没一点好处。”
我当然知道这对自己没好处,但我真的是咽不下这口气,于是又去找莫玉露,她听了,骂了我一句:“下流!”也没有帮我这个忙。
最后,我只好亲自出马,去摘女厕所的牌子。
周威此时一路小跑回来,兴高采烈地对我比划着说:“痛快!摘教导处的牌子就像陈真摘掉东亚病夫的牌!”说着还模仿李小龙叫了一声:“嗷呜——”
我看着自己手上的“女厕所”,感觉自己当时就像在为古代的青楼挂招牌,羞愧无已,无地自容。便有些后悔刚才为什么要拒绝让周威来摘女厕所的牌。这回我大方地、大大方方地对他说:“这牌你来挂吧!”
周威点头:“嗯,我挂了。”说着就爬上去了。
我便也争分夺秒,把手上的牌子挂到教导处去。不过挂上的一瞬间,看到手上的“女厕所”三个字,突然又有了一股二度为青楼挂招牌的感觉。这悲伤的情绪,更甚于一群太监上青楼。
如果不是周威挂完牌来叫我,估计我就要沉溺于太监与青楼的幻想而不可自拔了。
周威对我说:“你这计划有漏洞,应该要把女厕所的‘教导处’的牌子摘下,等中午金王八去吃饭时,直接把牌子换回来,这样还保险得多。”
我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于是带着第三次为青楼挂牌的忧伤情绪,把女厕所上的‘教导处’牌子摘了去。
万事俱备,只欠王八。
8:00,我与周威埋伏于青草堆,等待金乌龟。
8:20,金王八伸出龟壳,踏入教导处,开始了他一天的工作。
不,更正一下——8:20,金王八伸出龟壳,踏入女厕所,开始了他一天的工作。
咔嚓嚓数声,金王八就像金光闪耀的当红巨星,谋杀了我手机的内存。
得到金王八“出入女厕”的证据,我们大喜。
中午,趁金王八云吃饭,我和周威将教导处与女厕所的牌子换了过来。
看着女厕门外的“女厕所”三个字,我再没了青楼挂牌的悲伤情绪,高高兴兴地把我手机里的“独家猛料”放到网上,静待发酵。
原本我只是想让他出一出丑丢一丢脸,却不料现在网络传播的速度比病毒传染的速度要快多了,只是一个上午,“金主任猥琐下流逛女厕,小同学拍照上传渣男窝”便在x高中传得沸沸扬扬。
我却完全没有报复的快感,只剩下惶恐。
周威、靳静、莫玉露都知道这件事是我做的,但他们都没有站出来。
我知道他们几个是为我着想,所以才保持沉默,但我良心不安,一直想站出来承认自己的错误,却没有勇气。
我整个上午都魂游天外,不知老师所云,不知自己所为,不知同学所想。
周威安慰我说:“没事的,不要有心理负担,反正金主任就是个那样的人,我们也只是说事实而已。”
虽然周威话是这么说,我却仍无法释怀。毕竟金王八只是心胸狭隘,他的作风并没有太大问题。
我继续思考着这个问题。
莫玉露在我身后叫了我好几声,我居然一声都没听见。
她跳到我面前,截住我,在我面前摇了摇手,说:“你干嘛呢?整个上午都魂不守舍的……”
我张了张嘴,问她:“我……做错了吗?”话一出口,才发现自己声音沙哑,像干渴了几天的人一样。
莫玉露直勾勾地望着我。
在我面前,她第一次沉默了。
我在她的目光注视下慢慢地低下了头,半晌,才鼓起勇气说:“我……我想去……向金主任坦白……”
我原想和往常一样叫他一声“金王八”,可话到了喉咙,嘴巴却自动为我更正为“金主任”。
莫玉露一脸的为难。
她咬着下唇,也是隔了很久才说了一句话:“可是你……坦白说……会不会被开除?”
我正想说话,身后却传来靳静的声音:“做人要对得住自己的良心。”
莫玉露气愤地指着靳静说:“你是怎么当人家姐姐的?!什么叫‘做人要对得住自己的良心’?!万一石磊真的被金主任给开除了呢?!”
她的三连问让我仿佛吃了暖心丹,我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向她表示感谢。
莫玉露正怒怼靳静,没想到我会握住她的手,她吃了一惊,但也没将手抽开。
靳静静静看着我,轻轻地说:“下午就是你的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