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一直都是她的心愿,楚桐雨盼望着有一天,能找出毁掉楚家的凶手,而如今左一枫一语道破了她内心最隐秘的屏障,第一次没有任何遮掩的暴露在别人面前。
楚桐雨竭力让自己的心平稳下来,才不至于握着剑的手抖的那么厉害,这个话题实在太敏感了,无论左一枫所说是否属实,但无疑触碰到了底线,怒火莫名烧到了心头上。
她猛然抬起头,天启七阶的武力向他压迫而去,幻影般揪住了他的衣襟,手腕力气极大,硬生生将他整个人提到了半空中,她的眼神凌厉的吓人。
而此时,蛊婆已经一手释放镜像阵法阻挡苏燮他们,另一手则在抵御毒龙,几个人浑身被鲜血染湿,而蛊婆依旧不动如山,只是伤及了点点皮肉之痛。
由于楚桐雨恐怖异常的愤怒,毒龙将千年道行的力量发挥到极致,血盆大口里再次喷出的不仅是热流,还有无数尖刀似的气浪。
蛊婆猛吐一口炽热的鲜血,看样子,也只有毒龙暂且能制服她,但苏燮他们也逐渐支撑不住了,他半跪在地,气喘吁吁,感觉心脏都快蹬到了嗓子眼,连施展流水寒破拳都困难不已,哪还有力量攻击?
苏燮疑惑的望向天空中,那只仙生鼎依旧无人来取,可等他看见龙首那边之时,赫然瞪大了双眼,楚桐雨正紧紧揪着一个人的衣服,将他提到了半空中,那个人,身穿黑衣,看面容似乎还是……左一枫!
终于,这么长时间来的困惑总算解开了,之前那个突然出现在驻扎地,追杀自己故意放水后,掉入喇嘛人的圈套又被他解救的黑衣人,原来是左一枫,他之前一直有所怀疑,却没想到真的是他。
可这一路来,左一枫为何要隐藏自己的身份?他到底在瞒着他什么?
“你再敢胡说,我一剑捅死你!”她怒声道,语气完全不像是开玩笑。
左一枫也多少了解这个女孩,她很少有跟人开玩笑的时候,每句话都是真言,如果他再多说一句和她父母有关的,或许就会被楚桐雨撕成碎片,天启七阶的人,要想杀五阶的人,还是很容易办到的。
但他只是轻松一笑,脸色依旧平静,只是略微提了一句楚桐雨便已如此失态,想到那句话效果显著,左一枫更加放肆的笑了起来:“嘿嘿,不错嘛,没想到你对灭掉楚家的人敌意这么大,想必仇恨的种子已经在你心里生根发芽了吧?”
“但我偏偏就要说,你不敢杀我的,因为除了我,没人会知道你的秘密,只因我曾经——”左一枫忽然提高了嗓音,面容一阵扭曲,“也被那群贱人灭门过!”
她颤抖了一下,松开了左一枫的衣襟,脸色苍白如纸,说道:“你不会是想说,我父母是被流奕馆的人给杀掉的吧?”
“不错,当年,巴蜀上最富盛名的赌场便是寅羽阁,我猜你肯定也搜查过这个赌场的下落,可自从灭掉楚家后,这个赌场在前夕把所有有关他们的东西全部烧了,不知所踪,你父亲楚天鹏,是巴蜀之内最有声望的赌王,难逢败绩,楚家也因此家财万贯,你的母亲也是被东家人逼着嫁过来的,就是为了能摊上楚天鹏这么一个摇钱树,其实在你父母初相识那几年,楚家是周边几十户家族中,最富裕的一家。”
“可直到寅羽阁的成立,所有赌场都被迫关闭,生意也被这个新建的赌场给抢光了,那是巴蜀内有史以来最大最豪华的赌场,富豪云集,就是自从这个赌场的出现,楚天鹏从未败绩的神话被打破,只是几天下来,几乎输光了家里的所有东西,差点连房子也抵押了出去,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你父亲号称赌王,就算这个赌场里的高手再厉害,也不可能输的这么厉害,要知道,得此封号的人就是澜州境内也不超过六个,这很明显是一场针对楚家的阴谋。”左一枫沉声说道。
楚桐雨越听越心惊,完全没料到昔日那个虎头虎脑,手下败将之人竟然知晓这么多事,左一枫,莫非从一开始都在伪装自己?
“可这跟流奕馆有何关系?”她疑惑不解,便问道。
“当然有关系,而且关系匪浅,因为流奕馆的前身,就是寅羽阁。”左一枫的拳头捏的吱吱作响,很难看透他的心底到底还藏了多少仇恨,那仇恨丝毫不亚于楚桐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