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看到别人看不到的地方,这就是过人之处。

但作为一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专职司机,这样的过人之处应该归属职业病的一种。

我天真的这样认为。

事后想想,才认识到白慕言说得没错,我情感中有着与伊丽莎白一样的偏见。对姜北笙如此,对陈一分同样如此。很多事情才会被自己愚蠢错过。

可那一天的错判,却又实实在在是情有可原的。

我还记得,这个原由出自一个男人,陌生的男人。

不清楚他在车窗外站了多久?看了多久?

因为他那天所站的位置,恰好是陈一分车窗外的位置,所以,是我先察觉到他的存在,当即就被吓得不轻:“你找谁?”从喉咙挤出的声音,都忍不住微微颤抖着。

陈一分也被吓到了,与我不同,吓到他的不是窗外那个男人,是我变形的五官。

这个素日只晓得嘻嘻哈哈的男人,在这个时候露出了不为我所知的另一面:警觉,冷静,身手矫健。肩膀一张,就将我挡在了身后,坦然面向窗外那个陌生人。

瞬间的对视,却没有出现应有的暴动,而是不可思议的平静到谁都不说话。

我有点疑惑,斜侧了上半身,偷瞄过去。很快,我就从车外那张陌生又复杂的脸上,解读出他与陈一分是相互认识的信息。

“嗨,陈哥。”

果然,这个身着黑色西装,眉清目秀的男人微微一震后,带着几分熟稔冲看向他的陈一分笑着打了声招呼。

“有事吗?”

陈一分的后脑勺连同他的声音、语气都散发着冷漠,不难看出,两个人的关系似乎不是很友好。

“嘿嘿,没事没事。”

这个不友好,应该只是陈一分单方面的不友好,陌生男人讨好的口气与卑微的笑容全在表达他的善意与巴结。看得我顿生一种熟悉的感觉。

没错,这份熟悉,正是我跟仙女打招呼时的样子。极力隐忍,费心讨好,都有着如出一辙的相似度。

可陈一分不过一个司机,这样讨好,究竟图谋什么?

我满心疑惑的继续观察。

“既然没事,能不能请你马上从我眼前消失?因为你不太礼貌的出场方式,吓到我朋友了。”

无所顾忌的语气,桀骜不驯的话,眼前这个人,真的还是我所认识的那个陈一分吗?

“呃,”被陈一分呛到不留情面的陌生男人,只是停顿了一下,马上又露出一种对陈一分恶劣态度很习以为常的神情,乐呵呵道:“陈哥,其实我有点事。”

“有事赶紧说,说完了,赶紧离开。”

陈一分的冷漠并没有因对方的刻意示好,出现软化的迹象,这让身为旁观者的我,感受到一种穿心刺肺的隐痛。

谁不是父母的小心肝?谁又不是嚼着五谷杂粮长大的平凡人?为什么总有一些人总是愿意相信自己有着高人一等的资格?可以颐指气使,可以不用对别人尊重?

感同身受这个东西,让我无法再袖手旁观。趁那个男人还没说话,我赶紧轻拍了陈一分一下:“我还要去配钥匙,我先走了。”我只是想给别人保留一点面子,可陈一分却回过头来:“你知道哪有配钥匙的吗?”显然是不想给这个别人留面子。

“我家离这不远,我打个电话问我妈,她保准知道。”

我不得不临时调整策略,用这种谁都听得出弦外之音的话来搪塞,可惜,眼前这个聪明人偏偏要跟我装傻,不依不饶道:“为什么要问你妈?直接问我不是更省事?”且还呈越说态度越恶劣的趋势:“不是你让我送你去找配钥匙的人吗?怎么?怕我找不到?”

我头一回打心底里对陈一分生出了怯意。

这份怯意,他应该是有所察觉,语气又变得和善起来,只是仍然少了些平常调侃人的随意:“放心吧,你我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用这么避讳。”

“我有什么好避讳的?十几年的老同事了,难道连坐个便车的资格都没有?”

陈一分突如其来的话,令我意识到了什么,赶紧配合着他将话接了下去。。

这货眼中立刻闪过一抹“知我者伍小柒也”的光彩,可惜很不凑巧,我今天的内心是很不希望自己跟这货是一路人,两只眼睛赌气似的故意从他视线范围内逃了出去。

他冲我做了个鬼脸,又飞快收起藏好,换上之前那副让人想将他狠揍一顿的表情,转向窗外那个男人。

“听到了吗?你要是没事,我还有事。”不客气道。

“陈哥,是这样的。”被陈一分的逐客令扰乱思绪的男人,脸上流露出不安的神色,语速也跟着快了起来:“我车子抛锚了,我老板现在急着要去一个地方,能不能耽误你一点时间,麻烦你帮我把我老板送过去?”

看来是我多心了,这个男人并非传闻中陈一分那个母夜叉的眼线。唉,都让alan和莫经理整出了后遗症。

“街上那么多车,你怎么偏偏只看到了我的车?”陈一分对这个理由抗拒得让人意外。

我知道他在公司一直不是一个愿意助人为乐的人,但也不至于见死不救。可从眼前的情况来看,一个司机,让老板坐在抛锚的车子里,这种灾难,陈一分不搭把手,完全配得上见死不救四个字。

我皱着眉。

“陈哥,你是知道的,我老板绝对不会坐的士或不认识的人开的车。你就帮帮忙吧。”

听这话里意思,陈一分跟他家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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