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灵魂直接感知法则的攻击,效果果然是不错的。
黄思测试完毕之后,就跟顾言道别。
“五倍速度,也来不及的。你说过了,要1900年,五分之一的时间,也远远超出地球人的寿命了。”
顾言忍不住提醒道。
他不想看到自己唯一的后辈这么辛苦。
这样下去,就算能坚持一时,也迟早崩溃。
听了这话,黄思的态度居然很平静。
顾言以为他至少会焦虑或者生气,但他没有。
“嗯,按五倍来算,确实来不及。可是我还有一个想法。”黄思对着平衡器遥遥伸出手来,“按你的说法,平衡器内的法则攻击,是它内部积累起来的,对吧,既然如此,那么不断地去损耗的话,早晚有一天,会消耗殆尽,对吗?”
无形的能量托着一根刚刚被造出来的铜柱,飞入了平衡器之中。
它的存在时间,不过数秒,就彻底消亡殆尽。
黄思甚至都无法用量化之眼看到它的存在时间,以及对法则的消耗程度。
一定是因为过于微小了。
顾言沉沉地叹息,摇头道:“可是那样需要极为漫长的时间,你要搞清楚,宇宙能量平衡器,是一个界渊级别的物品,你难道根本没有意识到你和它之间的巨大差距吗?它其中蕴含的法则,不是你可以消耗得掉的。”
黄思听完了顾言的话,先是沉默了一阵子,然后说道:
“前辈,我以后,每天都会来这里,把创造之力转化成各种物质与能量,与里面的法则对耗,是啊,我很弱小,连新手期都没有脱离。我和平衡器,一个在地上,一个在天上,根本就是不对等的。”
“但是,前辈,即便是有一点点的可能性,我也会去努力尝试。这是我在这里能找到的,唯一的可以出去的办法。请不要再劝我了。”
“对,我知道,我这样埋头硬来,赶时间,追进度,太匆忙了,可能半路就撑不住而崩溃,但是这是我现在所知的唯一能出去的办法。我不想在多年以后,成就所谓的强大了,而回到地球,面对的却是无穷无尽的陌生。我的父母,我的朋友,我熟悉的一切,全然消失,那样,又有什么意思。在一切都无可挽回之前,我想努力一次,用尽我的全力。”
顾言听完他这长长的一段话,问道:“可是,在这里,你永远是安全的,如果你出去了,你就会面对极端的危险,无论是别的宇宙,别的生物,还是界渊本身,又或是我们创造之主最大的敌人,自有派,都有可能让你直接死在回家的路上。即便如此,你也还是要赶时间吗?
“明知道不可能,你也要勉强去做吗?”
“是的,前辈,我想问问,你与我种族类似,想必思考方式也会类似吧,你是怎样看待人生的呢?”
黄思说着,又将话题转进了一下,“在地球上,人类曾经经历过最严重的黑暗与愚昧,没有人可以看到光明,到处都是丑恶与黑暗。直到有人愿意追求真理,为之奉献,甚至付出生命的代价。多少人被烧死在火刑架上。然而转眼间,又有人站出来,继续为了科学而献身。生命乃是求生的本能,可是,对于他们来说,却有着远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
“前辈你自己也一定能明白的吧,毕竟,你也是因为有着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才会因此而付出生命。前辈,你觉得人生的意义是什么呢?是追求永恒吗?可是时光的流逝会侵蚀一切,永恒的生命也会随着时间而变得腐朽。
“或许,我能够理解高等生命的感受,他们为何要用自己的生命来追求信念。因为信念能够超越生命本身的局限,让生命获得高于其自身的意义。
“如果一个人只是专注于,我要多活几天,我有没有比别人强,能不能获得更多的资源,拥有更安全稳妥的生活。然后,去妥协,去逃避,放弃梦想,苟活于世。那这种人,不过是一个格局狭小的自私之人。就算是最终获得了永恒的时间,我也觉得,这样的人生,极其无趣。”
顾言怅然。
人生。
真理。
牺牲。
让生命获得比它本身更高的意义。
原来是这样啊。
“但是。”黄思对着他,用一种令人安心的方式笑着,“我当然不想死。回去的前提,当然是活下来,才能回去。你知道的,我特别谨慎,今后也是,用最谨慎,但也最极端的方式去试试看,我能够以怎样极端的方式,去节约时间。”
顾言摇头。
“之前我觉得你是个疯子。现在,我觉得,你是个……清醒的疯子。”
黄思摸了摸下巴,“这个评价,似乎也不坏。”
“对了,顺便问你个问题。要是我想实现眷族的自动转生……”黄思大致问了一下眷族管理的问题,末了提问道:“大概需要多大一块灵魂碎片?”
顾言倒吸一口凉气:“你要切灵魂碎片?你说的这个功能,你现在确实可以实现,但是我推荐你最好在灵魂强度一万公里时再尝试,你现在必须切四分之一的灵魂白质,而且至少包含50个灵魂微粒才能实现这样的自动处理功能。”
黄思又问:“噢,没事,那切掉四分之一的灵魂白质,会对我的灵魂造成不可逆的伤害吗?”
“那倒不会。灵魂微粒才是你的灵魂本质,白质只是灵魂的具体存在形式,所以失去四分之一的白质,只是会让灵魂的受创程度直接超过50,让你直接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