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望见蔡紫君站在那儿好好的,吊着的心才放了下来,紧跑了几步,“花儿,为何用了哨子?你没事吧?”
“蔡叔,我没事,是他有事!”指了指靠在树上还昏迷着的人。
“啊?”蔡郎中惊讶的叫了声,紧迈了几步,上手为其把脉,半晌后,紧皱了眉头,然后又解开了他的衣裳检查,嘴中自言自语,“奇怪!他受了伤昏迷在之是谁替他止血疗伤的?”
蔡紫君装作没听见蔡郎中的嘀咕,站在那儿低头拿脚把地上一小块没有铲干净的血迹,慢慢蹭,慢慢蹭地上的泥心里去了。
“花儿。”
“啊?”
“你来的时候就他一个人在?”
“啊……就他一人靠在那儿,我以为他死了,一害怕就吹了哨子。”蔡紫君一脸的后怕看着蔡郎中。
“花儿不要怕,他虽然受了伤,但是有人替他止了血,包扎好了伤口,我们想办法把他移下山,天要黑了,让他一个昏迷的人在这很危险。”
“可是……我们又不认识他,现在外面到处都在打仗,会不会惹来什么麻烦?”蔡紫君惴惴道。
蔡郎中笑着看了她一眼,解释道:“没有什么麻烦,我认识他,他叫唐珏,隔壁杏花村的,曾经替他治过伤。”
“啊?隔壁村的?我咋不认识?”
蔡紫君一脸的愕然,这次她倒不是装的,是的确不认识他,原主的浆糊脑子里,除了吃睡玩,就只有那个让她倾心了一年的史光宗。
“你当然不会认识。说起来,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在家爹不喜,娘不疼的,平时以打猎为生,常在深山里走,极少出村子,若不是因为他有一次也是在山上打猎受了伤,被我碰到替他包扎了伤口,要不然也不会和他认识的。”
“哦,这样啊。蔡叔,那现在我们把他救下山送回家,还是怎么办?”蔡紫君语气有些担忧,眼角余光无意中扫到地上的人手指动了动,眼神闪了闪,装作没有看见。
“唉……想办法弄下山暂时去我家住着吧,就他现在重伤的样子,回了家,可是没人管的,别说吃饭熬药,怕是热水都没有一口。”蔡郎中心善,叹了口气道。
“好,那也只能这样了。”蔡紫君点头,“蔡叔,我去砍小树,做个简易的担架,把他抬下山吧。”
“我去砍,你把绳子割成一长节一长节的,一会儿绑担架。”
“蔡叔,我们一起砍吧,要快点,他受伤了,这里有淡淡的血腥味,一会儿引来了野兽就麻烦了。”
“你说得对,一起砍,手脚快点。”
二人各拿着柴刀砍适合做担架的树枝,躺在地上的的少年却睁开了眼,眼神先在地上扫过,还是原来的地方,他并没有离开过,但是,地上的狼呢?
犀利的双眼眯了眯,眼神幽深……伸手摸了摸自己被止了血包扎好的伤口,他感觉那里已经没有那么疼了。
望向那在砍树枝的一大一小,大的,他认识,是桃花村和杏花村二村的郎中,小的,他不曾见过,肥肥胖胖的身影,黑呦呦的侧脸,皮肤很黑,又很胖,难道是她吗?
他曾偶尔听人说起过,说隔壁桃花村有个“女恶霸”,又丑有肥又黑,是个死肥痴,依仗着家人的疼爱,无法无天,臭名远扬……叫什么来着?蔡花儿!
对,蔡花儿!
男子脑中亮光一闪,又有些激动,是她么?!如果是她,那四匹不见的狼就合情合理的有去处了。
看着那忙碌的背影,他突然不愿意她累到了,故意咳嗽了一声,“蔡郎中!”
“呀!你醒了?太好了!”蔡郎中跑了过来。
“蔡郎中,谢谢你,担架就不用做了,你给我做个拐杖就行,我自己撑着下山。”
“那怎么行?”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二人同时看向蔡紫君,少年眼神灼灼。
呃……
蔡紫君的老脸一红,不过皮肤有点黑,红了也看不见,指了指地上人胸前的伤,“你受了那么重的伤,自己走路会撕裂伤口的。”
“对,花儿说得对,你现在不能行走,否则前功尽弃。”蔡郎中立即点头。
病人拗不过郎中,一老一少费了不少力气将少年抬下了山,到山底的时候,蔡紫君累得都不想动了。
“蔡叔,咱们歇一歇吧。”
“好。”
“还是让我下来走吧。”少年一脸愧疚。
蔡紫君坐在地上,朝他眼睛一瞪,凶凶道:“你下来走试试看?”
唐珏:“……”
好凶的女子!
蔡郎中呵呵一笑,“花儿她是好心,你想想,我们都把你都抬到这儿来了,再让你下地走,撕裂了伤口,不等于前面下山的路我们二人都白忙活了吗?”
“就是这个理。”蔡紫君朝天翻了个大白眼。
“对不起,我……想得简单了,我就是不好意思,这么大个人,要你一个小女娃抬着。”唐珏摸了摸头,憨憨道。
“你才小呢!我哪里小了?”一身肉,还小!
“哈哈哈……”蔡郎中大笑,“花儿你才十三岁,是小啊。”
蔡紫君:“……”脸有些红,最不?!
唐珏想到了什么,低下头,嘴角勾了勾,脸上一阵抽搐,真是个……得理不饶人的小东西,十三岁,还不小,至少也没那么大嘛!
不过,后面的话他也只敢在脑子里想想,可不敢说出来。
“花儿,幺妹……”
“是四哥!”蔡紫君跳了起来,谢天谢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