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以前怎样,但眼下的情况,就只剩下两千多两银子。
就算暂时不去修那水渠水坝,照样是不够用的。
别的不说,单就是那小山一般堆砌的公文,想要全部处理完,估计也得要个几万两银子才行。
钱啊......钱!
何易又是一阵头疼。
以前在平原县的时候,他就一度因为钱的事情而犯愁,原以为拿下斛阳之后,资金情况会有所好转,没想到这里的情况更加糟糕。
这宴会,是进行不下去了。若还继续这么吃吃喝喝下去,怕是又得花出几百两银子,而现在,便是多花一个铜板,何易都觉得无比肉疼。
......
何易命人撤走宴席,环视堂下一众官吏,无奈的说道:“说说吧,你们可有什么好的办法,来解决眼下银两的问题?”
他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只能集众人之思,来解决此事。
堂下一片安静,一干人等大眼瞪小眼,思虑了许久,谁都没说出一个哪怕不像样的办法出来。
他们也确实是没有办法。
太守府的银钱来源,无非就是两样:第一,税收。第二,皇城拨款,但都还有数月的时间才能入账。
至于另外来钱的办法,那就只能强行征收新税了。
比如人头税、或者提前将明年的税收上来......
若是换做以前那位刘仪刘太守,这方法倒还可行,但眼前这位新来的太守......自上任之后就开始专注于公务,茶饭不思,而且又是减税又是兴修水利,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做出残民害理的那种事情的人。
可殊不知,要做一个好官,那是难如登天啊!
台下,李艾目光凌厉的扫过四周,见众人皆是闭口不言,便主动站了出来,沉声说道:“我这里到有一策,就看明公有没有这个魄力去执行了!”
此言一出,台下众人皆都笑了起来。尤其裴东、贾绍等一干武将,笑的最为厉害。
魄力?一个没有魄力的人,能够只身进入赵家与太守府,阳谋阴谋两开花?一个没有魄力的人,能够兵不刃血的收复一座郡城?
开什么玩笑!
不过总算有人提出意见,何易面上也是一凛,顿时来了精神:“俞之,你未免太小看我了。有什么妙策,但说无妨!”
为今之计,无论好办法还是坏办法,总归要先有个办法以供参考,总比什么都不去做的强。
李艾揖道:“斛阳赵家,富可敌国,若能从那赵家身上剜下一块肉来,足抵得上斛阳城整整三年的税收了!”
动刀赵家吗?
何易皱着眉头,仔细的思虑了许久,却是一阵摇头,叹道:“此事不可行。”
他早晚要对赵家动刀,但不是现在。
这可与魄力没有什么关系,而是......他得等。
等斛阳城的军队训练完毕,等一个恰当的机会,还要等一个适当的借口。
因为一旦出兵赵家,就必须名正言顺,让各方都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毕竟,何易这个太守之位是自己夺过来的,如果没有合适的借口就贸然进攻赵家,练气宗肯定会有所察觉。
现在城内又存在着大量外地赶来的世家修士,一旦被他们得知,必然会经由这些人传播出去。
若是传到皇城,传到那国师徐明的耳中,以他的聪明才智,定然会猜出几分端倪。
何易是万万不能让徐明知道自己还活着的消息的,这里面牵扯的东西,太多了......
另外,就是实力。
虽然何易现在已经成了一城之主,但还是无法直接面对一座诺大的,坐拥近千名修士门徒的练气宗。
见何易拒绝,李艾却是显得有些急躁,道:“为何不可?我在进入太守府之前,便已听说斛阳精兵两万,皆已配备破魔之器,威力之强,可以击金穿石!况且那个赵家,实乃斛阳城之毒瘤,不可不除!在下斗胆,愿求先锋一职,率军围战赵家!”
他话音一落,目光直视着何易,单膝跪地请战。
“......”
何易面无表情的看着李艾,却是没有说话。那双眼睛显得越发空洞而无神。
先前公良雎举荐此人时,便说他果断而心狠,急功近利,野心十足。起初何易还不如何相信,现在看来,确实如此。
况且,自己召他前来,是佐民事政事,可他此刻却又忽然说起兵事,还妄图担任先锋一职。
这已经不是急功近利了。
而是......越权。
“若真是内外兼修,文武双全的话,那倒也是个难得人才,可惜要用之慎之。”何易在心里评价道。
旁侧,公良雎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下暗暗焦急。
他十分的了解自家少将军的性子,虽是一幅面无表情的模样,可越是这样,就越是证明心有怒意。
“俞之,莫要胡闹!”公良雎脸色一变,却是指着李艾,厉声说道:“兵者,死地也!一旦发兵,便是血流成河,尸骨遍野!如此大事,你为何如此轻松的便能说出口来?将士们冲锋陷阵,不惧生死,那是将士们英勇所致!但主公身为一城之主,怎么可能不着重考虑将士们的死活?”
事实确实如此。
这斛阳城的两万兵马,可以说是何易的全部家底了,不可能说动就动,因为手中的牌面并不多,若是惨胜,不如不胜。
否则一切又将重新回到原点。
李艾仍旧想说些什么,但想起公良雎的身份,及他与何易的关系,却是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