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瞬间睁开了双眼,她眉头紧锁,声音透着不耐烦冷冷说道:“怎么了?”
她眼中闪过一丝厌烦。
宋婆子一向沉稳,如今也不知怎么了,竟也如刚入府那些婢女一样,一惊一乍的让人不喜。
“主母。”宋婆子脸色难看的厉害。
秦氏正在午睡,除了她敢进来打扰秦氏,旁人是不敢的,房中只有主仆两人。
秦氏缓缓从榻上做了起来,宋婆子还未开口,可秦氏看着她的模样,心不由得一沉。
宋婆子声音颤抖的说道:“娇娇是邪祟一事也不知怎么就传了出去,如今在城中闹得沸沸扬扬的,街头巷尾都在议论,几乎人尽皆知!”
宋婆子声音一落,秦氏只觉得眼前一黑,她一头栽了下去。
“主母,你可得撑住啊!”还好宋婆子眼疾手快的快住了秦氏。
“是谁?”秦氏一把推开了宋婆子。
她已经严禁府中所有人外出,防的便是有人将消息走漏出去。
没想到短短半日,临淄城已是人尽皆知。
她的阿蔓日后要如何做人?
秦氏满目阴霾,她死死的看着宋婆子低声吼道:“到底是谁将这个消息走漏出去的?”
若是叫她查出来,她定要将那个人挫骨扬灰。
宋婆子想了想说道:“今日未曾有人外出,只有麻姑出去了一趟。”
“我就知道是季妩那个小贱人。”秦氏怒气冲冲的说道。
麻姑皱着眉头低声说道:“可我们一直监视着麻姑,并未发现她有任何不妥之处啊!”
秦氏单手扶额,她面色阴沉,一字一句的说道:“除了她,还会有谁?”
“主母莫要忘了,府中的两个姨娘从来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如今对她们来说,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宋婆子缓缓说道。
秦氏一把抓住宋婆子的手,她满目戾气沉声说道:“去查,我要知道到底是谁?”
宋婆子微微颔首,她一脸凝重的说道:“主母,查出幕后之人固然重要,可当务之急是替娇娇洗去邪祟之名,还有元家那边也要给一个满意的交代才是。”
秦氏心烦意乱的点了点头。
她何尝不想替阿蔓洗去邪祟之名,可表兄那边还没有传来信,她又不敢贸然行动。
宋婆子转身退了出去。
房中只剩下秦氏一个人。
想起元家那边,秦氏头痛的越发厉害。
这可是她替阿蔓相看已久的人家,元家不仅家室显赫,元家嫡子更是生的相貌堂堂,已经弱冠房中连一个通房都没有,又是个性子温和的,阿蔓嫁过去绝对不会受气。
秦氏从未如现在这般心力交瘁。
季妩躺在榻上,服用过药之后,她已经没有什么大碍。
她让麻姑从书架上随意给她取了一本书,她手捧着书看的认真。
她不比季蔓她们受过开蒙,季伯言曾给她们请过女先生,而她只是识得几个字,上一世楚辞言语间对她多有嫌弃,因此她私下里可没少下功夫,否则如今只怕还是言语不通呢!
麻姑在炭火旁给季妩烤地瓜。
屋里满是地瓜的香气。
乡下的庄子苦寒,一到冬天,她们多以地瓜果腹。
季妩特别喜欢吃烤地瓜。
外面的天灰蒙蒙的好似快要下雪了。
“娇娇!”就在那个时候赵婆子推门走了进来。
“婆婆何事?”季妩笑盈盈的看着赵婆子。
麻姑也扭头看着她。
“季蔓是邪祟一事如今已是人尽皆知。”赵婆子压低声音说道。
季妩眼中一亮,她脸上全无意外,仿佛早已知晓此事一般。
麻姑绷不住笑了起来,叫他们算计娇娇,这下自食恶果了吧!
“婆婆,魏氏与李氏那里都有什么动静?”季妩看着赵婆子出声问道。
她只是让麻姑给赵元送了一封信,交代的也是旁的事。
她没有出手,自然是旁人了!
季妩垂眸淡淡一笑。
赵婆子附身在季妩耳边低语了几句:“奴奉娇娇之命派人监视着魏氏与李氏的一举一动,午后魏氏身旁的阮婆子买通了后门的下人,悄无声息的出去了一趟,至于去做什么奴就不清楚了,李氏那里到没有什么动静。”
她并未刻意避着麻姑,麻姑也听得一清二楚。
“这些就够了。”季妩意味深长的一笑。
麻姑一脸疑惑的看着季妩。
倒是赵婆子她仿佛明白季妩的心思了。
这件事闹得这么大,季伯言自然也知道了。
他并未多言。
季景与季州身为季蔓嫡亲的兄弟,今日两个人是在别人的指指点点之下回到了季家。
季景一回来,还未曾请秦氏请安,便去了季伯言的书房。
“父亲,如今临淄城中人尽皆知阿蔓乃是邪祟,阿蔓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父亲得赶紧拿个主意平息此事才是。”季景拱手看着季伯言说道。
季伯言淡淡的看了季景一眼:“此事去找你母亲拿主意吧!”
季景微微一怔,他满目疑惑的看着季伯言,此等大事为何要让母亲一个妇人拿主意?
父亲身为一家之主为何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季景满腹疑问。
“父亲……”他开口还想说些什么。
然,不等他说完,季伯言摆手说道:“你去吧!”
“是。”季景只得转身离开。
出了季伯言的书房,他去找了秦氏。
秦氏唉声叹气也是无计可施。
季景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