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微微颔首。
高寅看着江陵带回来的五百两金子,他双眼一眯:“好一个季氏阿妩!”
“郎君,那狐裘?”江陵看着高寅问道。
高寅淡淡一笑:“让她赎回去。”
“是”江陵拱手说道。
高寅凝神看着他问道:“我让你密切注意季氏阿妩的行踪,她今日可曾去哪里了?”
五百两金子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莫说是她季家一个小小的庶女,便是季伯言只怕一时也拿不出这么多金子来。
季伯言只是一介文官,他有几斤几两,他还是知道的。
江陵想了想说道:“回禀郎君,季氏阿妩今日去了一趟开元布庄,出手十分阔绰,足足花了两千两银子。”
“哦!”高寅尾音拉的长长的。
好一个季妩,分明昨日她还没钱赎回狐裘,今日又是去开元布庄,又是赎回狐裘,莫非昨夜下的不是雪,而是白花花的银子。
高寅微微抬手示意江陵退出去。
江陵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他拱手对着高寅说道:“郎君,还有一件事魏国的使臣也不知怎么了,连行李都没有收拾便匆匆回魏国去了。”
高寅全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他面上一点波澜都没有,缓缓说道:“魏国使臣数次求见大王,大王皆称病不见,魏国使臣自然知道何意,他回去便回去了。”
江陵对着高寅拱手一礼准备离开。
怎料,高寅嘴角一勾:“告诉季氏阿妩,今夜临淄城最高处一见。”
江陵深深地看了高寅一眼说道:“是。”
郎君一向对女色毫无兴趣,以至于坊间皆传他不举,他不明白郎君为何几次三番要见这个季氏阿妩。
在他看来这个季氏阿妩并无任何特别之处,不过季家的一个庶女,又相貌平平,怎及得上季家的嫡女季蔓,季蔓可是人人称道的临淄第一美人。
麻姑里三层外三层将狐裘包的严严实实的带了回来。
季妩轻轻的抚摸着桌案上的狐裘,她勾唇淡淡一笑,总算把狐裘给赎了回来,只要还给高寅,她与高寅之间便两不相欠了。
如此甚好。
如高寅这种人物,是她不能得罪的,也是她高攀不起的,她不愿与高寅有任何牵扯。
屋里只有季妩与麻姑两个人。
麻姑四下扫了一眼,她凑到季妩跟前压低声音说道:“娇娇,那管事的要我转告娇娇一句话,奴也不知是何意。”
季妩微微一怔,她凝神看着麻姑。
麻姑缓缓说道:“今夜临淄城最高处一见!”
季妩听完,她眉头一蹙,让麻姑把高寅的狐裘给收了起来。
她自然知晓这句话出自谁的口。
正好,她便亲自过去把狐裘还给他。
狗洞尚在,钻一次也是钻,钻两次也是钻。
季伯言下了早朝便回来了,他哪里也没有去就回自己的书房了。
秦氏,李氏,都在秦氏房中。
季媚与季茵去陪季蔓了。
这两日季蔓心情极不好,府中闲言碎语不断,一口气堵在她胸口,令得她面色难看的厉害。
秦氏知道的事,她自然也知道。
只要过了今日未时,左相夫人未能如时生产,那么她便可安然无恙了。
现在已经过了午时,马上就是未时了。
季蔓显得有些坐立不安。
季茵喋喋不休的说着:“姐姐,你可不知道,荷香园的那个小贱人出手可阔绰了,今日她带着阿朱与阿绿出去,在开元布庄足足花了两千两银子,父亲好生偏心,也不知私底下给了她多少银钱……”
季媚垂眸一笑也不开口。
有季茵在,自然有人替她开口。
季茵说了些什么,季蔓一句话都没有听清楚。
季媚与季茵都不知晓赵元的占卜结果。
季蔓不停的喝茶,以此来掩饰自己心中的紧张。
房中的炭火发出细微的声音。
魏氏与李氏皆陪着秦氏,秦氏面上没有一丝波澜,可是心中也紧张的很,她早已派人在左相府守着,一有消息立刻就会传回来。
魏氏与李氏陪伴了秦氏这么多年,秦氏的心思自然瞒不过她们,她们自然不会给枪口上撞,谁也没有提赵元与虚空道长做赌一事。
时间缓缓流逝。
季妩全然一副局外人的模样,她悠闲自得的喝着茶。
麻姑纵然知道季妩的神通,可依旧担忧的很,妇人产子不比别的事,不到瓜熟蒂落的那一刻,谁也不知道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她不停的在季妩跟前走来走去,晃的季妩眼都花了。
“麻姑,你就安心吧!”季妩无奈的看着麻姑淡淡一笑。
麻姑这才停了下来。
季伯言一个人在书房之中,他心中同样烦乱的很,这对他来说是一个两难的选择,无论最后结果如何季家都没有胜者。
转眼已是未时末了!
季蔓握着茶杯的手细不可见的颤抖着,她凝神看着桌案上的沙漏。
季茵还在说着。
季蔓冷冷扫了她一眼:“呱噪。”
季茵这才停了下来,她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不着痕迹的瞪了季媚一眼。
上一次的事,她可还没忘记。
等把季妩扫地出门,她再好好的整治季媚。
“走,我们去母亲那里。”季蔓起身看着她们两个人说道。
一行人朝清风居走去。
季伯言没有让秦氏迁居别处,秦氏便一直住在清风居。
眼见就要过了未时。
姜策正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