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人很是信奉鬼神,在场所有百姓皆伸长了脖子看着那个一身道袍的男子,脸上满是好奇。
唯有麻姑不由得捏了一把汗。
一身道袍的男子看似一脸镇定,实则他脊背绷的很紧,宽大的衣袖下双手紧紧握在一起。
他庸庸碌碌活了这么多年一事无成,整日靠着坑蒙拐骗为生,此刻他只想为了自己赌上一把。
事成他便可一鸣惊人,败了他不过是过着从前的日子。
所有人都在等着公子策开口。
片刻,马车了才响起一道漫不经心的声音:“说来听听!”
他的声音犹如横穿在街道的风冷的没有一丝温度,更没有一丝波澜。
“诺。”一身道袍的男子双手一叉,众目睽睽之下,他高声说道:“小人方才窥得天机,三日之内公子必有血光之灾,这几日公子需小心行事。”
他声音一落,人群中一片哗然!
骑马的两个黑衣男子不由得面色一沉,其中一人冷冷的看着一身道袍的男子大声呵斥道:“你竟敢出言诅咒公子该当何罪?”
一身道袍的男子触及他冷冽的目光,当下吓得跪在地上,他故作镇定大声说道:“小人万万不敢出言诅咒公子,然,天机如此,还望公子这几日谨慎行事。”
骑马的黑衣男子翻身下马就要拿下一身道袍的男子。
“哈哈哈……”就在那时马车里传出一阵笑声来。
在场的所有人皆替那个一身道袍的男子捏拉一把汗。
怎料,公子策缓缓道来:“三日后,孤再来寻你,若你占卜的准,孤亲自迎你入我公子府奉为座上之宾,若你占卜的不准,孤便将你赶出这临淄城,再不许你在这里招摇撞骗。”
公子策声音一落,车轮转动的声音响了起来。
至始至终公子策都没有露面。
众目睽睽之下,马车缓缓离去。
待公子策的马车一走,一身道袍的男子身子一软,数九寒冬的天他额上不满密密麻麻的汗珠。
围观的百姓四散开来。
寒风在宽广的街道上穿梭。
麻姑也随着人群退去,她心中又惊又喜,所有的事皆如娇娇所言,如今娇娇可真是料事如神。
她从未来过临淄城,却知街上有一占卜为生的道士名赵元。
娇娇此次让她上街并非为了采买,她依着娇娇所言趁着那道士为人占卜的时候,街上人来人往的时候不动声色的将那封信丢在他的桌上。
她害怕那道士看过书信之后会弃之不顾,怎料他真的如娇娇所言那般,当众拦下了公子策的车架。
这是何等的胆大妄为?
麻姑身为妇人久居深宅之后,她哪里知晓身为一个男子心中的抱负。
为掩人耳目麻姑采买了些东西才回去。
许久,赵元才缓缓站了起来。
他整个人都被汗浸透了,一阵风扫来,他忍住瑟瑟抖了起来。
就在方才,一封信悄无声息在他桌上,他四下吆喝了几声无人认领,心中的好奇差使他打开了那封信。
三日之内公子策必有血光之灾!
信上既无署名又无落款,唯有这几个字令得他大惊失色。
他想视而不见弃之不顾。
可他在这临淄城籍籍无名数十日如一日的过着,他太需要一个机会了。
这个时代只要你有才便可一鸣惊人。
他知道每日公子策的车架都会从他摊位前经过,于他来说这是一个机会,纵然输赢对半风险极大,可他还是想要奋力一搏,就如垂死的挣扎一般。
所以他做了。
是胜,是负,是成,是败,三日后自有分晓!
季妩心中不安的很。
临近上午的时候麻姑总算回来了。
麻姑带了好些东西,有胭脂水粉,还有精致的点心。
“娇娇!”麻姑一进来,季妩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再难移开,因着她不惜有人在房中近身服侍,房中只有她一个人。
她抬腿下了榻朝麻姑走了过去,不等麻姑开口,她面带紧张一把握住麻姑的手,压低声音问道:“麻姑,事情办得如何?”
麻姑扬眉一笑,带着些许得意,她同样压低声音说道:“一切如娇娇所料!”
季妩缓缓的放开了麻姑的手,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麻姑扶着季妩上了榻,她将事情的始末事无巨细的给季妩说了一遍。
语罢,麻姑一脸凝重的看着季妩问道:“恕奴多嘴问上一句娇娇这是要做什么?”
季妩淡淡一笑:“麻姑,以后你会明白的。”
麻姑压低声音再度问道:“娇娇,三日之内公子策当真会有血光之灾?”
她着实好奇的紧,心中亦是激动的很。
季妩嘴角一弯:“麻姑,三日后自有分晓!”
她这个人从无什么特别之处,琴棋书画无一拿得出手,便连女红也是马马虎虎,唯有一点她记性极好,凡事过目不忘。
上一世她整日被困在深闺之中,唯一的乐事便是听闻外面的新鲜事,这临淄城中的大事小情她再清楚不过了。
秦氏待季妩极好,她一日之内差人给季妩送了三次东西,每一次都是大张旗鼓,生怕别人不知晓,有上好的燕窝,有花色极好的锦缎,还差人给季妩送了一百两的体己钱。
无人知晓秦氏也派人给李氏和季茵送去上好的山参。
冬日天寒用山参炖鸡汤最是滋补不过了。
用过午饭之后,季蔓带着人在季妩房中坐了足足两个时辰,她陪着季妩谈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