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天空依旧是黑沉沉一片,乌云翻滚在天空,天气冷到极致。
苍穹之下的日晷,指针阴影一点点前行,就在它刚刚迈入灰色的部分的时候,一股异样的精神波动瞬间席卷了全球,如同一圈圈漾起的水纹,向四面八方蔓延。
与此同时,苏阙脑中一清,黑暗的精神中好像敞开了一扇大门,她几乎能听见那古铜色的木门晃晃荡荡开放时的“嘎吱嘎吱”响,里边透出一抹刺眼的光,好像要把灵魂照亮。
苏阙深吸一口气,将她的精神慢慢进入光中。
晦暗不明的超市里是一片寂静,那两个客人都陷入了深深的沉睡,身体淹没在一片黑暗中。
……
苏阙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教堂里,她正坐在教堂的两排长椅中的其中一个上。
教堂里很暗,屋顶是一圈圈彩绘的宗教油画,梁顶弯成弧形,雕着夸张的木浮雕,用彩色琉璃玻璃拼接的窗户悬在穹顶正前方,只投下来些晦暗的光,照的画满花纹的地板油亮。
棱角分明的欧式墙壁上挂着水晶灯,哥特式建筑风格使空荡荡的教堂变的尤为阴森,微风拂过桌面,长椅上的皮封经书被吹的“哗啦啦”响。
苏阙推开松木长椅站起来,琉璃窗的彩色光打在她的脸上,空气是一股书香气,还带着些熏沉沉的沉年木香。
她扫视了一圈教堂,发现就只有她一个人。
精神之门是随机传送的,大概009已经与她走散了。
堂里很空,苏阙不想一个人呆在这么个毛骨悚然的地方,便很快走到教堂的大门前,打开那扇似乎经年累月都无人动过的花雕门。
大门晃晃荡荡的开了,外面的阳光射进教堂,照亮了两排长椅。
苏阙有些不适应阳光的眯了眯眼,眼前却是一个破旧的小院。
这里光秃的地表裸露在外,只有墙根长着些小草,显得十分荒凉。
远处似乎有吵吵闹闹的声音和匆忙的脚步声,与这如同两个世界。
她顺着鹅卵石的小路绕过几处断壁残垣,来到一面长满了狗尾巴草的土墙前,那嘈杂的声音就从另一边传出来。
“快快快——都找找——那边说就差那一个,就从这里跑没影的——”
一个穿着蓝斗篷的高个中年女人指挥着一帮人道。
“大人——大人,在这里!”
一个小兵指着刚翻过土墙的苏阙惊呼道,旁边顿时呼啦啦过去一帮小兵,就着灌木丛将苏阙押了个结实。
苏阙有点茫然的看着这一切,任谁刚来就被捉了个结实都有点摸不着头脑。
她不动声色的垂下眼眸,决定先悄无声息的看准这是什么情况,再做下一步动作。
那个蓝衣服的女人倒是没看出什么异样,她不耐烦的招了招手,示意士兵押着苏阙跟着她走,嘴里还在不停嘟囔着:
“真是的,都是走投无路,跟戴婆婆打过招呼的人了,还要逃跑立个碑坊哩……还好时间赶趟,要不然人力那边的人又要阴阳怪气,说我们干守卫的不尽职了。”
苏阙被押着跟在她后边,看见她的蓝斗篷上戴的工作牌晃晃悠悠,在阳光下隐隐映出“”的字样。
她想了想,梦世界的是大集团,可谓是遍布世界各地,就是不知道是哪一个了。
在那女人的指引下,一群人很快拐出荒凉的僻静之地,来到一座雄伟的建筑面前。
那建筑好似云中城,高耸的大厦建在悬空的岛屿上,附近云雾缭绕,灵气飘渺,有四条长桥连接陆地,宛如长虹卧波,蔚为壮观。
桥上全是“人”,各种副本里的生物云集于此,奇形怪状的怪物摩肩接踵的向大厦走去,那表在中央的金字招牌上用草书大字写着:
第三舒适分公司。
那女人指挥士兵从最后一座桥上去,桥上有些怪物看见了她,纷纷回过头熟稔的朝她打招呼,她也陪笑着一一还回去:
“早上好啊,八眼怪先生,公司新开了按摩服务,要不要体验一下?”
“啊呀——这不是黎姿芭比大人嘛,今天新进的护肤品保证都先给您献上,不贵不贵,给您八五折,只要大人常来就好。”
“啊,曲阜小姐好哇——今天公司又进了……”
那蓝斗篷女人一边喋喋不休的推销着公司的产品,一边漫不经心的走到了桥的尽头。
她看了看人山人海的大厦主厅皱了皱眉,似乎想起了有急事要干,不耐烦的朝士兵招了招手,敷衍道:
“把她扔进那里边就行,人力资源那边的人会处理,就是要记得告诉那个老不死的,咱们按时完成的任务,这事可别忘了。”
见那边的士兵唯唯诺诺的应了,她便理了理身上的蓝斗篷,扶了扶歪了的发髻,又揉了揉脸上没抹匀的雪花膏,步步生风的走了。
那几个士兵押着苏阙走向一处偏厅,那里人影绰绰,像是聚满了人。
门口站着一个穿着白斗篷戴着单边眼镜,精神矍铄的老头,他的眉心因为长时间皱眉而簇成了川字。
见押着苏阙的士兵来到,他矫揉造作的理了理衣襟,装成一副学究样子,拿腔拿调的说道:
“捉到出逃的人了?”
一个领头似的士兵答道:
“是的,大人,捉到了。”
那老头斜着头打量她两眼,高突的颧骨向上怂了怂,似乎是想笑,他眯了眯眼,假慈悲的劝道:
“孩子,都已经跟戴婆婆打过招呼了,就不要再跑了,好好干活,不会亏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