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见了。”
身后突然传来这句话,苏阙感觉自己被绑的紧紧的身体一僵,一股冷气似乎在她脖颈处喘息,让她全身流动着一股毛骨悚然的寒意。
明明只是一个普通大学生,却让她感觉到了极度的危机感,她脑中的警铃在疯狂的响动——第七感突然被激发了。
她僵硬的回过头,闷热的空气让她全身上下每个毛孔都极为不适:
“我什么都没看见。”
她顿了顿,装出一副花痴的样子,似乎怕他不信似的补道:
“那个人是个男主角……长的很帅啊……”
那男生脸朝着她好一会,那双眼睛似乎在白布下牢牢的盯着她看,就像要刺破巩膜直看见她眼睛里的思绪,那被抹的灰黑的五官在阳光下是一片晦暗的阴影。
尽管面上做的古水无波,但她疯狂闪动的第七感明明白白的告诉她:他不信。
“该死——”
两人僵持了许久,那男生却突然低头骂了一句,蒙眼睛的白布上开始染上血迹,那血珠一串串渗入缎面里,再将纤维染成红色。
似乎是眼睛流血了。
就在苏阙莫名其妙之际,耳机里却随之传来南柯的声音:
“哇——吓死我了——那家伙刚刚想对你用能力,他的能力是精神领域的,很厉害的。
简单来说就是将你催眠,在你的精神里再制造一个人格,那个人格在短时间内会成为你的主人格,被他完全操控。”
南柯似乎也是第一次将自己的作用发挥到极致,他兴奋的顿了顿,将他长长的袖子一把撸起来接着说:
“但是他蒙着眼睛,能力没法发挥到极致,于是就被我通过电磁波盾牌挡回去了。”
苏阙有些惊讶,没想到南柯的电磁波还有这种用途,想到那个男生的能力,她蹙了蹙眉。
第七感告诉她,那个男明星就应该是被操控了。
只是他的能力这么强,为什么还会被捉呢?
苏阙向那男生的位置扫了一眼,他此时正痛苦的弓着背,白布上的血流的越来越少,但实际眼框里却仍然是一股剧痛,几乎到了扎人心肺的程度。
在他的意识里,是他考虑不周,没想到苏阙居然这么强。
但他的忍耐力俨然是很好的,就算是眼睛被反噬的流血,仍是一声不吭,如果不是看见他涨红的脸和因为疼痛而跳起的青筋,大概还以为他就是突然想看看自己的裤子染了多少灰了。
因为南柯没下狠手,这反噬来的突然,去的也很迅速,一会他就恢复了正常,慢慢的靠在墙上,将眼睛仰起来,徐徐休整气息。
空气里有一股面包味在蔓延,似乎是两方谁在啃面包,那闷热夹杂着面包香,混合成了一种独到的,令人厌烦的味道。
外面的寒风变大了,呜呜的风在疯狂卷袭着大门,风中夹带的冰块狠狠的甩在门上,在玻璃的一声短暂的呜咽之后又被白鱼挡了回去。
两方的人对此见怪不怪,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在货架与高空摄像机的夹角里,经此一役之后的男生却突然感了兴趣一般,开始搭理苏阙先前的那个问题了。
他将头挪近了些,似乎还有汗珠自额角上流下来,面容却仍然是从容而平静的,就像是在说另一个人的故事。
“知道为什么那些人没有杀你,也没有放你吗?”
他拿了个问题先开口道,他知道这一定是她最感兴趣的。
“他们恐怕是另有图谋吧。”
苏阙按着自己的猜想如实回答。
“的确。”
他似乎笑了笑。
“他们是想要你的能力。”
那男生朝右边那一群人中央的那个中年人努了努嘴。
“呐,看见那个人了吗?他可以将一个人的能力转给另一个人,得到能力的人会成为他的傀儡,而失去能力的人则会成为普通人。”
他的面容在阳光下平静的有些冰冷。
苏阙打量了几眼那年轻的中年人,他正在跟其他的几个他的附庸者说话,那几个人普遍不敢跟他争论什么——也许真有那么些许缘故跟这相关。
苏阙正想问,那普通人该怎么处理,眼睛的余光却恍然间扫到了超市门外。
她顿时不作声了。
只见视野所及之处,门外除了那苏阙一手造成的大汉冰雕外,竟还有十几座冰雕——是普通人的尸体,那惊恐的表情似乎都被定格在冰里。
放眼望去,那些冰雕明晃晃的呆在寒风之中,反射一片阴森而凛冽的光,如同一片冰的石林,无端让人觉得可怕。
苏阙朝货架旁慢慢靠了靠,以便能隔出一点自己的小区域。
她这回才对自己的处境确确实实感到了危机,逃走这件事几乎已经被提上了议程,甚至变的更急不可待。
那男生在说完这些话之后就不再理她,而是一个人靠在墙上休整起来。
他的脑中是一个完美的完成某个任务的计划,但这需要他大规模的脑力劳动和缜密的思维,这些都容不得他分心散神。
这几乎是他在成为摆渡人之后接过的最不费体力的任务了。
耳机里的南柯不知道外面的情况,但也听见了他们的对话,他依靠自己强大的程序硬是推出情形不妙的结果来。
他因为担心苏阙而时刻注意着外面的动向,这倒不是因为他与苏阙的情义是有多深刻感人,只是单纯的还不想英年早沉睡。
苏阙仔细观察着两派人的一举一动,她在寻找逃跑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