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阙疯狂推着液晶电视上那个亮晃晃的白点,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
现在她坐在自己房间的地毯上,刺绣的地毯软乎乎的垫在她的身下,她却觉得自己仿佛坐在了针毡上。
现在她后背全是冷汗,手心里的汗水多到几乎要溢出来,脑中的那一根弦绷的要断,还不得不思考着当前的局势以及自己下一步的去向。
在她的周围,红灯像不要钱一般的乱晃,那四散的光点在屋子的花板和四壁上不断跳跃,鲜红的颜色几乎将整个屋子照的如刚从血水里捞出来。
刚开始那幽深黑暗的感觉现在完全被危机四伏给取代了。
而且伴随着红光一起的还有在屋子里刺耳的尖叫,那尖锐的女声因为极度的危险,喊的几乎要变了声:
“警告,警告,白方主教(白格)距您还有五格!”
“警告,警告,白方兵卒④距您还有三格!”
“警告,警告,白方主教(白格)距您……”
苏阙拉着那圆点猛的转弯,自己的房间也猛的偏转方向,“嗡嗡嗡”的往左面整整行驶三四个格才继续往上升。
然而房间的红色还是没有消失,虽然浅淡了些,但是附近仍然有白方的棋在追捕她。
她现在很慌。
是不是一般的慌。
苏阙回忆起为何会有现在的处境,感觉这糟心的事情还得从二十分钟前开始起。
……
夜歌下来一趟除了告诉她要打起精神来面对之后的挑战外,还塞给她一个精致漂亮的娃娃。
那是他以前弄的一个定位的傀儡。
因为长得越浮夸越像市面上卖的那些普通又俗气的娃娃,不容易被看出来端倪,所以在做它的时候他特意弄的好看零。
不过话是这么,夜歌从身后拿出她来的时候还是有些尴尬。
毕竟他这一身刺客精英的黑色装扮,配怀里一个粉粉嫩嫩的娃娃,还是有点谜。
更重要的是,他一般不怎么出门,跟别人话也就是教学生,给别人东西更是从未有过。
如果这东西长的就是一本正经的样,夜歌自然好解释,大抵就是认真交代一下把这东西给她可以定位一下她的位置,方便他去找她接应等等。
但关键是它是一个漂亮的公主娃娃。
而且送的是个女孩子。
送女孩子娃娃,这就很容易令人想歪了。
夜歌还是很想和苏阙成为普通朋友的,所以自然不想这点误会造成不好的影响。
所以他的手僵着,把娃娃送到苏阙手里之后就木着脸开始解释。
苏阙倒是没想太多,把娃娃收下之后,跟夜歌分析了一下接下来要走的步骤,然后两个房间就提前断开连接了。
外面的罚没过多久就停息了,苏阙看着外面一瞬间恢复正常的光幕,感觉这副本真的很神奇。
第三个末世就是从游戏副本慢慢成长起来的,想来它那么古古怪怪也不算是多令人奇怪了。
苏阙收回乱窜的心思,等待着夜歌预料中的那个砸向白方的福利。
事实证明,他真的没有猜错。
一张甜饼就在罚后赤果果的砸向了刚渡过一场噩梦的白方。
只见低哑的男声在罚过后重新成为了播报员:
“请注意,本次罚白方兵卒③阵亡,白方主教(黑格)受伤,白方骑士受伤,白方城堡受伤,白方兵卒②受伤。
请受赡棋子尽快得到本方主教庇佑,否则将会在大混战两回合后,向全体黑方成员通告坐标。”
“受伤主教可使用权限自愈,也可以请求本方另一主教进行庇佑。”
这是整个罚的最后结果的汇总,汇报的中规中矩又清楚明白。
苏阙想了想,大概窗户被雨水腐蚀了也算是房间受伤,那白方经历了一场罚后突然有了那么多受赡棋子就不奇怪了。
其实这一通通告她还不是很在意,她在意的是它下面那一则。
“通告,罚已过,白方人民积攒大量怨气,现进入复仇时刻。
往后十分钟内将进入大混战时间,混战时间内所有棋子可以按照自己的出棋规则不限步数的自由移动。
另外因为复仇效应,黑方除君主外所有棋子将被通告坐标两次,请白方抓住本次复仇机会。”
“现在进入准备时间。”
听见这则通告后,整栋大楼的黑方成员几乎是同时抬起了头。
苏阙愣了愣,脸色凝重了起来。
十分钟通告两次,平均每五分钟就可以知道一回黑方的动向,这是要白方来围剿黑方的节奏?
苏阙咬了咬牙,感觉这还不如罚来的好。
罚好歹只要赐福工具够强就可以渡过,而这可不是赐福工具强不强就能解决的问题了。
因为是准备时间,所以现在大楼里很静,只有排水管咕噜噜的响声。
残余的雨水顺着大楼的棱角流下,哗啦啦的流进楼下那个池子里,溅起一片水花。
顾念缩在房间里一动都不敢动,混血的姑娘看着满墙的方块字觉得自己要绝望了。
如果是正常出棋,她还可以凭运气,看看缩在这里能不能再躲一两轮,可这……大乱战,自己要怎么办才好啊。
到时候大家都是胡乱跑,没人跑到她这层她自己都不信。
就在她欲哭无泪的时候,墙上却突然显现出一个熟悉的圆圈,一圈圈水纹荡开,里面隐隐有生日歌在唱。
“喂?顾念?”
是那个声音炒鸡好听的苏阙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