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潘雷任玥夫妇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出发。
潘龙吃了一惊,问:“有必要这么快吗?”
老爹以看傻瓜的眼神看着他,叹了口气。
于是他就懂了。
“嗯,早点出发也好,这一路千山万水,还要先去冀州接爷爷和其他长辈……”他急忙改口,老爹这才露出笑容。
潘龙脸上堆笑,心里更是在笑——不用问就知道,这必定是老爹的主意。而老爹之所以要急着出发,理由不用问也知道。
小金库曝光了,当然要赶快想办法转移话题。
潘雷真的是非常着急,才说了几句,就急不可耐地要出发。
以他和任玥的实力,昼夜兼程,日行两三千里都不在话下。现在出发,两三天就能抵达冀州。等到了潘寿那里,休息一两天,然后大队人马去扬州,路上就慢了。
不过到那时候,任玥想来也不好意思当着公公的面收拾自家丈夫,这一关,他也就算是过了。
潘龙送父母出了城,看着二人踏雪而去,忍不住摇摇头,叹了口气。
“常常有人说‘男人啊没有小金库就没尊严’,但有了小金库,难道就很尊严了么?我看也没好到哪里去,或许还更糟呢!”
回到家里,他找到大伯潘雄,跟大伯讨论关于春耕之类的大事。
“你放心,今年安稳得很,一点事情都不会有。”潘雄已经年过半百,但外貌却只不过三十上下,他穿着道袍,只是没有戴冠,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居家的道人一般。
这位大伯早在潘龙少年时候就入山修道,还有一个“平心道人”的道号,直到潘龙出去闯荡江湖,他才回到定丰镇。
作为潘雷的哥哥,他资质不高,靠着自己刻苦以及潘龙带回来的灵药,才突破了先天境界。
潘雷、任玥、潘龙三人不在,他就是定丰镇潘家的第一高手,不仅要负责家中事务,更要参加抵御兽潮的战斗。
每年春天,野兽从冬眠中醒来,都会有一波凶狠的兽潮。往年这时候,潘雷身为定丰镇第一高手,是怎么也走不开的。但今年定丰镇多了韩勇韩庭叔侄以及潘寿的长子潘雄这三位先天高手,武力大大增强。再加上那个独眼巨人残留的血肉,足以驱赶兽潮,确保定丰镇的安全。
所以潘雄才信心十足,表示就算潘雷夫妇外出,也不用担心定丰镇有失。
潘龙点头:“我这几天会在周围转一圈,看看方圆千里之内有没有隐藏什么大家伙。有的话,就把它给赶走,免得留下隐患。”
“几天转方圆千里?阿龙你能够御风飞行了?”潘雄惊喜地问。“能够御风飞行……可不就是真人宗师?”
潘龙笑着点头:“前段时间,我路过通天江,借助排教大阵和一位佛门真人打了一架,有所感悟,总算是跨过了返璞归真的门槛。”
潘雄大喜,连声祷告“祖宗保佑”。
祷告之后,他却又想起往事,叹道:“当年父亲曾说,我的资质远不如二弟,气运更是天差地别。那时候我很不服气——资质不如,我承认,可气运是什么鬼?我们潘家不过是一个镇子上的名门,在中原的分支干脆就是个土财主,哪有资格谈什么‘气运’?为此我还跟父亲吵了好几次,觉得他看不起人。”
潘龙当然知道这事,大伯跟爷爷的关系之前一直不好,直到父亲和母亲结婚之后,他才主动低头,一家人重新和睦如初。
之前他一直都不明白这是为什么,等到继承了山海经,才明白究竟。
很显然,爷爷是因为大伯资质不够高,所以将山海经传给了父亲,甚至都没让大伯知情。
为此,他还编造了所谓“气运”的谎话,让大伯非常的不高兴。
大伯其实也是个爽快人,并不会因为弟弟成为家族的继承人而不满——潘雷的资质的确比他好,这是事实。北地苦寒,要带领家族前进,自身实力强大,是不可或缺的硬性要求。
他所生气的,只是那莫名其妙的“气运”之说。
但等到弟弟去了一趟中原,竟然把天下闻名的绥山任家大小姐拐了回来,他就服了。
父亲没说错,自家弟弟确实是气运深厚,自己望尘莫及!
然后他就一直想要学这个所谓的“望气之法”,为此闹了不少笑话,还托任玥找关系,去益州的道观学道。
深山学道多年,他的内功修为大大增长,甚至到了距离先天境界只有临门一脚的地步。可他最想要学的“望气之法”……
至少他不止一次抱怨过:“不管怎么看,二弟的气运都寻常得很,一定是那些道士们忽悠我!”
潘龙没学过算命,但他修为高深,也能大致看到人们的运势。在他看来,自己父亲的运势的确比较平常,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想来那些道士们并没有忽悠大伯,只是这事情不大方便解释……
“但是阿龙你闯荡江湖回来,我就知道我弄错了。你的气运的确深厚,父亲当年看到的,或许不是二弟的气运,而是你的。”
潘龙的确知道自己气运深厚,若非他刻意收敛,头上甚至会升起一道稍有超凡眼力之辈就能看到的功德光柱。
这大概也算是阴差阳错,好歹解开了大伯的心结。
心结解开之后,潘雄就靠着灵药的帮助冲破瓶颈,踏入了先天境界。
而且他还不像韩勇韩庭那一类踏入先天境界就已经耗尽了潜力的人,修成先天之后,他这几年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