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兴晟不战而降的消息不负众望的震惊了四国。
北萧和南卫对他的行为嗤之以鼻,讽刺翟兴晟未有其父万分之一的风采,是个不折不扣的草包,此生枉为男人,着实难登大雅之堂!
西林则是瞠目结舌,他们费了半天的劲儿,结果却便宜了东齐,这口窝囊气不上不下的卡在西林皇帝的喉咙里,让他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别提有多憋屈了。
最怒不可遏的当属翟文冲,三十万精锐白白的拱手让人,这让他的面子里子丢的是一干二净丝毫不剩。托他好孙儿的福,这下他确实是“扬名立万”了,只不过是彻底的沦为了四国的笑柄罢了。
“混账东西!”翟文冲将桌上的东西摔了一地,犹不解气,他一个箭步向前,愤恨的抽出长剑,将上好的梨花木桌椅砍的是伤痕累累,面目全非。
翟兴晟!翟文冲恨的是咬牙切齿,枉他那么信任他,他竟然敢背叛他,这让他如何能忍!
“天王!”守卫统领听到屋里的动静,急匆匆的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杀气腾腾的血红的眼睛。
翟文冲狠厉的吼道:“滚出去!”
守卫统领未做停留,立马转身,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了。
接着又是一阵响亮的噼里啪啦,伴随着剧烈的喘息声以及不堪入耳的咒骂。
约莫过了一柱香,屋内的人才慢慢的消停了下来,终于还了他们一方静土。
守卫统领面色戚戚,忧心忡忡,天王震怒,必将伏尸千里,血流成河。
只盼他们这些小池鱼,可千万不要被那城门失的火给殃及了!
然,好事多磨,坏事总是从天而降。
翟文冲狠厉的声音猛地传出来,吓的他头皮一紧,浑身颤抖起来。
“滚进来!”
守卫统领蹒跚的滚了进去,屋内遍地狼藉,让他无从下脚。
“天王,”他毕恭毕敬的行礼,声音带着一点点的颤抖,“有何吩咐!”
翟文冲面色铁青,怒目圆睁,浓眉倒竖,薄唇紧抿,他额角边的青筋毕露,凸凸直跳,看着狰狞极了。
守卫统领不由得抖了抖,他佯装镇定的等着翟文冲的命令。实际上,他的双腿发软,心跳早已不受控制,随时都有晕厥的可能。
“将西林的降军全部坑杀!”
“天王,万万不可!”
翟文冲目眦尽裂的看着他,“有何不可!”
守卫统领顶着他杀人似的目光,硬着头皮道:“天王,如今我们只剩二十万人马,且士气低迷,现下需要这些俘虏来补充战力。”
翟文冲不理,“按本天王说的做。”
“天王!”
翟文冲面无表情的扫了他一眼,冷冰冰的说,“若是你敢违抗老子的命令,老子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西林皇宫,皇帝看完密信,气的是脸红脖子粗。
“好,好,好,”皇帝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可是那声音好似自牙缝中挤出一样,带着一抹煞气凛然的狠厉。“翟文冲,你有种!”
魏公公急忙为皇帝顺气,生怕他一个控制不住,晕过去了。“陛下,切勿动怒。翟文冲如那秋后蚂蚱,蹦哒不了多长时间了,为了他气坏了龙体,不值当。”
“翟文冲竟然坑杀了西林的降军,虽然他们也该死!”
但,就算是死,也不应该死在那个乱臣贼子的手里。
魏公公垂眉敛目,声淡如波,“翟文冲此举,恐会遭天下人唾弃。”
皇帝嗤笑,“他早已经丢尽了脸面,还会在意天下人的唾弃么?”
魏公公沉默了片刻,“陛下,翟文冲步步紧逼,翟兴晟又归降了东齐,这对西林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眼下当务之急,还是要做好防范,以防东齐突然反水。”
听到翟兴晟的名字,皇帝冷哼一声,怒火中烧的低吼,“翟家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全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原本还是有一个可用之人,只不过怕被他给斩了!
“翟兴晟先前百般向陛下示好,为何突然间转投东齐麾下,老奴想,这其中必有隐情。”
皇帝先前被愤怒冲昏了脑袋,发泄了一通,清醒了不少。
他也想早知道,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去给朕查!”
魏公公弯了弯腰,“老奴明白。”
“朕先前一直在想,东齐大军明明已经压境,却安营扎寨,朕本以为是为了给翟文冲释放威压,逼迫他退军,如此看来,倒更像是在等着翟家军的到来。”
该死的,高仓雄究竟用了什么手段,可以刃不见血的收服了三十万大军。
“翟兴晟那个蠢货,难道他不知道,他这一归降,壮大了东齐的实力么!”皇帝想到此处怒气冲天,“早知如此,朕还不如当日杀了他!”
省得他活着的时候,不停的给他添堵,简直气煞人也。
魏公公脸色淡淡,他温言宽慰道:“陛下,西林的首要敌人是翟文冲。至于翟兴晟,陛下无需忧心。既然东齐能说服了他,我们也未尝不能!”
“朕只是咽不下这口窝囊气!”气急攻心的皇帝终于忍受不住的咳了个惊天动地,魏公公慌慌张张的对着殿外大吼,“宣太医!速速宣太医!”
近段时日,皇帝的龙体欠安,太医随时候着,因此很快就赶来了。
皇帝乃是九五至尊,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他只怕是也活不成了。
太医竭尽所能,手忙脚乱了一番,皇帝的病情终于稳定下来了,他病恹恹的躺在龙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