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说,本小姐还得把夫人的烂铺子重新装修装修,至少也得个百十两银子吧。再加上杂七杂八的小事情,花银子的地方多了去了。本小姐方才估摸了一下,顶多给你五十两,不能再多了。”
黎二夫人被她说的脑门子疼,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如何反驳。
“二百两!”
“五十两!”
“一百五十两!”
“五十两!”
黎二夫人见她寸步不让,闭着眼睛,又退了一步,“一百二十两,不能再少了!”
陆安瑾笑眯眯的指了指她怀里的信纸,很是天真的问,“那张纸应该值个七十两银子吧。当然,夫人若是不在乎,那就当本小姐没说。”
黎二夫人恨不能咬碎了银牙,清秀的五官狰狞的挤在一团,看着可怕极了。
然,陆安瑾无惧的与她对视,甚至笑容不减。
无声的较量了半天,黎二夫人像是一只斗败的母鸡,无精打采的耸拉着头,沉默了半晌,这才不情不愿的说,“好,五十两就五十两。”
黎二爷猛地跳了起来,惊呼一声,“夫人!”
“闭嘴!”她现在心情糟糕透了,恨不能宰了面前的女人。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不用你管!”
黎二爷气的是七窍生烟,拂袖而去。
“劳烦夫人辛苦一趟,把地契什么的准备妥当,咱们今天就把事情给办齐全咯。”
黎二夫人冷哼一声。
陆安瑾接着道:“本小姐相信夫人的为人,定然不会言而无信。只是呢,本小姐什么都好,就有一点不好,就是耐性不足…”
“你少威胁本夫人!”
“夫人误会了,”陆安瑾淡笑,“本小姐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黎二夫人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怒气冲冲的走了。
“小姐,你好厉害啊!”侠儿毫不掩饰的夸赞她,满眼的崇拜,“奴婢真的好佩服你啊。”
陆安瑾浅笑,“这有什么好佩服的。相反,我还得谢谢你呢。这次,你可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黎家兴沉默的站在一旁,冲她微微一笑,温润如玉。
这厢是言笑晏晏,欢声笑语不断,那厢,就没有那么走运了。
黎二夫人气急败坏的回到铺子里,何伯急忙迎了上来,迫不及待的问,“怎么样,有没有好好收拾一番那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
一个黄毛丫头而已,竟然敢在他的面前放肆,这让他如何咽的下这口窝囊气。
黎二夫人一巴掌呼了过去,怒气滔天的她用了十二分的力气,打的何伯的脸转到了一边,五个指头印,触目惊心。
“你打我?”
“没用的东西,账本呢?”
“我又没动过账本,还在老地方。”
黎二夫人怒不可遏的吼,“你再给我去看看!”
何伯顾不得生气,急匆匆的走了,回来的时候,面无血色,脚步虚浮。
他欲哭无泪,“我不知道账本何时丢的,明明昨天还在。”
“废物,连个账本都看不好!”
何伯吓的不行,一屁股坐在地上,抓着黎二夫人的裙摆,六神无主的问,“妹妹,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把地契给我,收拾东西,赶紧走人!”
“你要赶我走?”
黎二夫人不耐烦的说,“不走,难道等着官差来抓你么?”
何伯闻言,急急忙忙的起身,踉踉跄跄的跑了。
“小姐,你说那个凶婆娘会不会来?”
陆安瑾很肯定的说,“会!”
她话音未落,房门就被人踹开了,黎二夫人把地契扔在桌子上,阴阳怪气的说,“是本夫人小看你了。”
“承蒙夸奖!”
签好了字据,黎二夫人一刻钟都不愿在这里多呆,拿起银子,冷冷的瞪了一眼黎家兴,愤怒的离开了。
“安瑾,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时间不多,不如今日就开工吧。”
黎家兴自然是没有意见的,他一向都以陆安瑾马首是瞻。
陆安瑾拿出她早就画好的图纸,交给南城最好的工匠之后,带着黎家兴东奔西走,添置物件。
过了小半个月,原本破败不堪的铺子焕然一新。
黎家兴站在庭院中央,听着耳边竹子沙沙作响的声音,心平气和,心旷神怡。
“安瑾,铺子名可有想过?”
“嗯,叫做竹林深苑,家兴意下如何?”
“安瑾取的名字,自然是极好的,”黎家兴浅笑,“就叫做竹林深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