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杨氏兄妹想拉你下水,必然需要十足的证据,既然你们之前交换消息并没有通过手书这些,那么仅凭他们的人一面之词,就可以说他是构陷,皇上本来现在对他们兄妹就信任全无,凭皇上的性格他们说什么都不会相信,而见过你们碰面的只有阿二,他是我的人,不用担心。”林清芷慢步踱了几步,鹅黄色裙裾铺展在身后犹如盛开的花朵,再加上灵动的眼眸俏丽的面容让人移不开眼。
“原来那晚那个偷听的黑衣人是左相府的,怪不得你们能这么快查清来龙去脉,清芷,你小时候就古灵精怪地捉弄人,原以为你长大变乖了变贤淑了,没想到你还是这么.......”萧沐林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露出笑颜的他好像变回到了小时候的那个明媚少年,曾经他们一起玩耍一起长大。
“这么什么?”林清芷杏眼微瞪,佯装生气道。
“好了,你们又开始像小时候一样爱斗嘴了,总是掐个你死我活的。”萧沐风抚额笑道。
“其实,我倒是挺佩服这位辛格公主的,有胆识,谋略嘛,也算不错,如果生在我晋国,说不定还可以成为知己呢。难得她愿意为了母国献策献力,还甘愿远嫁千里之外,只是不知道她那位皇兄肯不肯为了救回她不惜倾国力来战了。说起来我们也只不过是为了各自的国家立场不同而已,可惜了......”林清芷摸着垂在自己面前的长长青丝叹气摇头道。
“再有胆识不还是都被你玩弄在股掌之间?”萧沐林不顾林清芷的叹息斜眼反声道。
“我怎么听着这话有点不对劲呢,萧沐林你是不是还有其他意思?你是在怪我喽?”林清芷柳眉一竖,朝着萧沐林抬手一掌拍向他。
“你干嘛打我,我哪敢怪你,还是一副嚣张跋扈的样子,二哥,你也不管管。”萧沐风知道林清芷这是不想让萧沐林再沉浸在悲伤难受的那些仇恨里,故意缓和气氛,也不出言制止,只是看着他们斗嘴宠溺地笑着。
过了一会儿,玩累了的两人都坐了下来端着茶水喝了两盏,萧沐林看着萧沐风突然一脸郑重地道:“二哥,我还是很羡慕你的,有清芷一直陪着你,就算再不易再孤独再落魄,有个人一直陪着你不离不弃真的很难得。”
“说得酸溜溜的,以后有困难难过了就来找本小姐,包治你百病。”林清芷一撇嘴扬首道。
“你才有病......”
入夜渐深,夜影渐浓,更夫已经敲了两下梆子,意味着已经两更天了,几人比划着又说了一会儿第二天早朝之时的应对之策,商量完已经月影西斜,整个洛阳城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萧沐林叫来小厮打着灯笼四人一起走到穆王府门口停步,萧沐风扶着林清芷上了马车,马车的辘辘声压过静谧的长街静巷往城中左相府驶去,待送林清芷回去萧沐风自己回到宁王府已过了子时,想到第二日还不知要翻出什么样的风浪所以让阿奈差人端水洗漱完毕也上床休息了。
晋国的早朝定在辰时开始,卯时刚到萧沐风就起身出发去了皇宫,待到了皇帝起居的承德殿,天色还未亮,坐在台阶上仰望天空,只见半轮明月已经渐渐移到西南方向,墨蓝色的天空中只有一颗北极星格外明亮,或许是最近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不知不觉右手支腮竟恍惚睡着了。
等到萧沐风被张福喊醒时天际已大亮,皇帝也已起身开始更衣,传了萧沐风一起用早膳的皇上此刻正在承德殿的冬暖阁拿着一本折子在看,看到萧沐风走进便把折子递给儿子道:“你看看,这个是右相冯道的门生御史台御史大夫李瀚已经上了折子说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请求从轻处置吴国使臣,昨天上午才发生的事,已经交代暂不对外宣扬,这些人就已经知晓了,风儿你说说看,这些人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
萧沐风接过皇帝递过来的暗红奏折,打开看了一会并没有回答皇帝的话,而是转问道:“那依父皇之意,该如何处置杨氏兄妹呢?”
“哼,如果这个时候还一再忍气吞声,未免太失了骨气。常言道‘弱国无外交’,我堂堂晋国还没有无用道能称为弱国的地步。可若对吴国动兵,你以为胜算能有几分?”皇帝虽然须发已多数斑白,但两只眸子精光闪烁。
“护国军有二十万兵马,赤羽营可以调动十万,羽林军虽也有一万精兵,可羽林军和赤羽营要保卫京城,如果真的要上战场,也只能动用护国军的力量,胜算并无八到十成。”萧沐风思索了一会沉吟道。
“你真觉得此事和成儿没有关系吗?”老皇帝双眼凝视着少言寡语的萧沐风问道。
“儿臣觉得,虽然大哥偶尔对儿臣稍有微词,但私通外敌,儿臣并不认为大哥荒唐至此,况且自从父皇命大哥在东宫面壁思过以来,大哥一直谨守本分,并无越矩之行。”萧沐风淡然道。
“难为你处处为他着想,只怕你为他开脱他也不一定领你的情。”晋帝目光有些悠远又有些哀伤道。
两人便不再多言语,用完早膳,张福便传了肩舆皇帝坐上,萧沐风跟随往议政的朝阳殿而去。
跪拜完毕,众大臣和杨氏兄妹以及穆王、太子、宁王皆立于殿下,由于此案审理人是萧沐风主持,三司会审,所以四人依次说明了案发经过和审案过程之后,传了证物之后,皇帝便朗声问道:“右相,你以为此案应如何处理?”
冯道躬身走到中间,跪倒在地大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