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千秋右手小臂上牙印的印痕虽然不深,但颜色却是极黑,要是凑近仔细看,还能看到极淡的一缕缕黑气。
即便对胡千秋而言,今晚发生的事情也太过诡异,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不准备将事情告诉宋晓。
胡千秋看了看手机,他在阴阳界待了半个多小时,但在现实中却仅仅过了一瞬。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胡千秋想道。
宋晓这时也看了看手机,“我去,这么晚了,等会宿舍都锁门了,快走快走。”
胡千秋收回心思,说:“你家不是本地的吗,干嘛不回家住?”
宋晓耸了耸肩,“回家多没意思,整天被爸妈烦。”
胡千秋笑了笑,暂且收起心事,和宋晓往回赶。
在俩人离酒店还有几百米的时候,突然瞧见付渊一个人着急忙慌地跑向岔路。
“这小子跟丢了魂一样,不会做了什么亏心事吧?”
胡千秋没有回答,心头却不知为何浮现出一丝不详的预感,又加快了脚步。
在靠近酒店的时候,俩人发现警察在酒店门口拉起了黄色警戒线。
虽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由于中元节的原因,围观的人也不多。
等胡千秋俩人走到酒店门前才发现,地上竟趴着一具血淋淋的女尸。
尸体面部朝下,头发披散开来,身体四周都是血,还有一些白色的脑浆,看样子像是从酒店楼上摔了下来。
这具尸体的穿着竟和余雪菲一模一样!
宋晓拉了拉胡千秋,说:“胡少,这人不会是……”
他还未说完便被胡千秋猛地打断,“不,不会的,多半只是恰好穿得一样。”
这时两个身穿制服的警察将地上的尸体抬上担架,尸体的左手垂了下来,雪白的藕臂上散布着些许淤青,手腕上带着一只破碎的手表。
胡千秋的脑海中发出“嗡”的一声,顿时感觉天旋地转,全身的血液仿佛倒流回心脏一样,涌现出一股强烈的不适与寒意。
那只手表,正是余雪菲一直戴着的。
胡千秋虽然一向冷静,但此时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他始终有些难以置信,先前还好好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就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呢?
他慢慢越过稀疏的人群,缓缓向前走去。
“不好意思,警方正在办案,请不要走近。”一名年轻的美女警员出声制止了胡千秋。
“我们认识死者,我们和她是同学,可以为警方破案提供帮助。”跟在胡千秋身后的宋晓突然开口。
年轻的警员一愣,显然是没想到这时会有人主动提供帮助,她想了想,还是将胡千秋他们放入警戒线内,“跟我来。”
警员带他们走到一名身着便衣的中年男子面前,结结巴巴地说:“何……何队,这两个……两个学生说认识死者。”
何队长脸上闪过一丝不悦的神色,似乎在埋怨警员此时将别人带入现场。
何队掂量着他们,胡千秋也打量着他。
何队长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身材壮硕,头发有些稀疏但目光深邃,鼻勾如鹰,双唇宽厚,说不出的沉稳干练。
何队长的眼神骤然一变,胡千秋顺着他的眼光瞧向身后的宋晓,发现宋晓的脸色也有些不对。
宋晓惴惴不安地说:“二……二舅,嘿,嘿嘿……”
何队长突然怒道:“臭小子,大晚上跑这来干嘛!”
胡千秋看了看宋晓,又看了看何队长,实在无法将两人联系在一起。
宋晓也分得清场合,不敢再嬉皮笑脸,说自己还有胡千秋和死者是同班同学,说不定能给警方提供破案信息。
何队长看了看表,说:“你们先和我回局里做笔录吧,过会我再让人送你们回学校。”
宋晓和胡千秋分别被带到不同的房间问话,提问胡千秋的正是宋晓的舅舅何队长。
何队长右手握着钢笔,有节奏地用笔盖敲击着桌面,目不斜视地盯着胡千秋,仿佛要将他看穿一般。
胡千秋这时已经冷静了许多,波澜不惊,丝毫看不出情绪的波动。
“你最后一次见到死者是什么时候?当时死者身边还有人吗?”何队长突然开口发问。
胡千秋想着和宋晓出门的时刻,步行经过的时间,以及当时在酒店外发生的事情等等,将自己所知道的信息一五一十的告诉何队长。
何队长听到关于付渊的事情时眼睛一亮,说:“你有这个付渊的联系方式和地址吗?”
胡千秋点了点头,将自己所知道的关于付渊的信息告诉何队长。
“何队长,这是意外吗?”
何队长平静地说:“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什么情况都有可能。”
胡千秋点了点头,没再追问。
何队长又向胡千秋简单地询问了余雪菲的身份背景还有人际关系。不过虽然胡千秋对余雪菲有几分好感,但对她了解不多,除了她的出身年月和一些兴趣爱好外几乎一概不知。
正在这时,那名年轻的女警员走了进来,“报告何队,现场的监控录像调取出来了。”
何队长还没来得及发话,女警员就先汇报起了情况,“录像显示,死者先是一人到了酒店门口,之后出现一名青年男子,和死者争吵后离去。大概十分钟后出现了一名黑衣男子,和死者短暂对话后进了酒店,据酒店前台说,他们进的是421号房间。
半小时之后,酒店走廊的监控显示男子和死者先后离开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