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狗,死有余辜,报应来得晚,也终归是来了。
“殷哥哥辛苦。”回头看着他,易掌珠万分感激:“珠儿倒是不知道拿什么报答。”
“不必。”朝她颔首,殷戈止道:“事已了解,在下也当告辞。”
易掌珠一愣,看着面前这人,捏了捏手帕,神色有点委屈。
殷戈止仿佛没看见,转身就带着观止回住处收拾。
“点钗。”难过地转身看着自己的丫鬟,易掌珠问:“他是不是一点也不喜欢我?”
点钗瞪眼,扶着她的手臂道:“小姐,您想什么呢?整个不阴城都知道,殷殿下最不爱掺和事。为了您,都住到将军府来了,还抓出了内鬼,还陪您上山发茶。不是奴婢说啊,整个不阴城,能让殷殿下这么看重的,也只有您了!”
是吗?易掌珠垂眸:“可是,换做别人,也应该在这儿多住两日啊,事情一结束他就走……”
“大概是避嫌吧。”点钗道:“毕竟将军不在府上,他长住也不像话。”
这样啊。
缓了神色,易掌珠高兴了些,点头道:“给殷哥哥准备点谢礼吧。”
“是。”点钗笑着陪她回去闺房,路上不断嘀咕:“眼下整个不阴城,所有待字闺中的姑娘,就属您身份最贵重,也最得人心,任是谁都想围着您转呢,您该更加相信自己才是,殷殿下不善言辞,但瞧这行为,心里定然是有您的。再说了,就算身份尴尬不能与殷殿下有什么结果,您还有太子殿下呢!”
易将军的掌上明珠、高贵的出身、柔美的长相、她好像一生来什么都有了,可惜的是,喜欢的人好像不能成眷侣,而叶御卿……又对她好得让她愧疚。
问世间情为何物啊……
“主子。”
刚跨进使臣府的大门,观止就叫了一声。
殷戈止皱眉抬头,就见院子的空地上,放了一个黄梨木的盒子。
昨天放的消息,今天就能送来东西,动作还真是快呢。
冷笑一声,他过去捡了盒子打开看,里头放着的是一张轻飘飘的状纸。
“查护城军都尉的事,你交给谁去办的?”殷戈止问。
观止无声地递了一张牌子过来,上头刻着个人名——干将。
“派人监视他。”收了东西,殷戈止进屋更衣:“把他背后的人给我找出来。”
“是。”
风月正抖着腿吃着梅子呢,冷不防打了寒战,往自个儿背后瞧了瞧,窗外万里无云,是个好天气。
但是怎么总觉得有事要发生呢?
“主子主子!”灵殊跟屁股着火了似的蹿进来,绕着她跑了三个圈圈,激动地道:“出大事了啊!奴婢忘记提醒您,今晚有花魁选举!”
眨眨眼,风月伸出食指抵住她的额头,大喊了一声:“定!”
灵殊立马僵住了身子,水灵灵的大眼睛直转悠。
“花魁选举我知道啊。”风月笑眯眯地道:“但你家主子对现在的状况很满意,花魁什么的,让她们去抢吧。”
她也就是想勾搭叶御卿而已,已经多附赠了一个殷戈止,她还去抢花魁干嘛?吃饱了撑的?
“可是……”扁了扁嘴,灵殊不高兴地道:“您听听楼里那些个姑娘是怎么编排您的?今儿好多人都等着看您的笑话呢!说您只会…只会跳没羞没臊的舞,别的什么都草!”
“哦。”风月点头:“这话说得挺中肯的。”
灵殊:“……”
“安心吧小丫头。”风月勾着嘴角笑:“你家主子想要的,用尽手段都会得到。不想要的,别人再怎么说,我也不会动。”
泄了气,灵殊的小脑袋“呯”地一声砸在桌子上,装死。
风月看得好笑,起身往她嘴里塞了梅子,便打开门往大堂里看。
青楼楚馆,怎么都会搞些选花魁之类的噱头吸引恩客,花魁的身价与别人不同,争的人自然就多。眼下天还没黑,楼里的姑娘们已经纷纷行动起来,各个楼层的走廊和最底下的大堂里都站着三五成群的莺莺燕燕,正交头接耳。
“如今楼里生意最好的也就断弦跟风月两位姑娘了,你们猜,今晚鹿死谁手?”
“我赌断弦姑娘,毕竟弹得一手好琴。”
“我还是赌风月吧,虽然是不够体面,可瞧瞧,喜欢她那样的人还真不少。”
断弦开门出来,正好看见对面靠着栏杆往下瞧着的风月,妖媚的脸上带着傻兮兮的笑,怎么看都让人看不顺眼。
嗤笑了一声,她翻了个白眼,摇着团扇就下楼。
殷戈止她可能的确是伺候不了,但不一定就说明她比风月差,今晚可是个好机会,她一定得赢。
“断弦。”微云等人在二楼,见她下来就一把将她拉了过去,神神秘秘地道:“今晚有好戏看了!”
“什么?”断弦茫然,微云神秘兮兮地小声道:“你不是很不喜欢风月吗?待会儿等着看,她定然要丢脸的!”
听她们嘀咕了一阵,断弦也跟着笑了,眯眼看向三楼。
栏杆上已经空无一人,也许是去准备晚上的节目了。舒心地出了口气,断弦拉着一群姑娘就继续下楼。
打扫梦回楼的奴仆从房间里离开,风月照旧打开人家擦过的柜子,从里头拿出张纸来。
“赵麟之子,赵悉。”六个字,下头还有一幅画像。
风月挑眉,殷戈止选的人还真是一选一个准,全是她看不顺眼的。
赵悉来过梦回楼,凡是在梦回楼过夜的人,只要随身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