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活得不耐烦了?”有人在她耳边低吼:“给我醒醒!”
好不容易喝醉的,谁要醒啊?迷迷糊糊地“呸”了一声,风月嘟囔着抱住不断摇晃她的手,红彤彤的脸蛋在人家手上蹭了蹭,然后继续睡。
屋子里安静了一会儿,接着风月就感觉有泰山压了下来,压得她喘不过气,直挣扎。但她越挣扎吧,这人还越来劲,手扣着她的手,腿压着她的腿,用牙直接撕咬开她的衣襟,跟狼似蹭她。
这一定是一场噩梦,风月觉得,既然是梦,那还挣扎个什么劲儿啊?反被动为主动,叫人尝尝什么是欲仙欲死好了!
当初为了学这男女之事,她可是将不阴城所有书铺的春宫图都买空了,苦心钻研,比以前练武还认真,习得一身好功夫,专门为了对付男人。她已经没有喜欢的人啦,身子也不是完封的,爱怎么样怎么样吧,谁在乎呢?
耳边粗重的喘息伴随着嘶哑的低吟,风月觉得自己可能很成功,梦里这人动情都动得这么明显,那一定是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了。
要死一起死吧!
黄昏刚至,梦回楼里的动静就不小,一声声高高低低的,激得过路的人都忍不住往里走。
殷戈止知道风月是个浪蹄子,但是没想过她能浪到这种地步,激得他浑身都微微泛红,忍不住伸手捂着她的嘴:“不许叫了!”
几番云雨,酒醒了一半,风月茫然地看着身上这人,然后笑嘻嘻地扯了他的手:“公子这么快就回来啦?”
看了一眼外头的天色,殷戈止没答她,只嫌弃地道:“你可真是浪荡。”
“妓子不浪荡,哪儿来的生意啊?”咯咯笑了两声,风月勾着他的腰就起了身子,媚眼如丝地道:“就像那将军府的小姐,要是不清高,怎么会引得您趋之若鹜?”
脸色猛地一沉,殷戈止伸手就掐住了她的脖子,眼里满是怒气。
“奴家……说错话了?”勉强喘着气,风月还在笑:“还是您觉得,奴家这种贱人嘴里,不配评说人家小姐啊?”
“是不配。”声音冷漠得完全不像是正在与她纠缠,殷戈止不悦地道:“你做好你自己的事。”
喜她缠绵,又厌她低贱,恩客可真是难伺候。
风月笑着,看他起身更衣,也没留客,只道:“奴家好像不得公子欢心了,公子再包奴家几日,也是浪费钱财,不如就退了银子,另寻个可人儿?”
跟他玩欲擒故纵?殷戈止嗤了一声:“你想赶着上太子的床,那也得把我伺候完。本也未得过我欢心,现在来计较,是不是晚了点?”
气氛瞬间僵硬了起来,观止在门外听得一脸愕然,这好端端的,怎么都吵起来了?刚刚主子进去的时候还挺高兴的,翻书都没他们翻脸快啊!
“奴家明白了。”风月颔首,合了衣裳就下楼去澡堂。
殷戈止满脸戾气,靠在软榻上揉了揉额头。
他这是怎么了?跟个妓子置气?有这必要吗?不过这几日着实是太惯着她了,倒让她自以为是,还敢冲他耍脾气。
女人果然是宠不得。
整理了袍子,殷戈止打开门,冷不防就有人撞进来,绿色的纱衣轻轻盈盈的,比红色的让人瞧着舒心了不少。
“公子……”断弦吓了一跳,脸上瞬间红了:“奴家只是路过,并无冲撞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