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可看着空荡荡的楼梯口心沉了沉,她猜想是吕丛那小子惹的祸,自从订婚宴后,吕丛的性格突然之间急转弯,对冯曼白总表现出不冷不热的态度。
冯曼白可是她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她连重话都没对女儿讲过一次,更别说让她委屈成这个样子。
秦若可长出口气,起身去厨房热了杯牛奶端着上楼。
她站在门口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任何回应,她着急推开门,诺大的像珠宝盒子一样的房间里并不见冯曼白人。
秦若可左右顾盼一下,突然眼神一定,又端着牛奶急急往出走。
别墅后有一块很大的花园草坪,冯曼白从小只要不高兴就会躲去花园里拿把剪刀把所有正开的花统统剪断,然后踩个稀烂才能解气。
秦若可赶到花园时,已经是一地残花败柳,冯曼白正冲着其中一只撒气。
“曼白。”秦若可将牛奶放桌上后边往那边走边叫她。
冯曼白理也不理。
“曼白,这都是妈妈辛苦种出来的,踩坏了可惜。”
冯曼白突然停下来,看着秦若可仿佛又遭一记重拳,瞬间红了眼眶抱怨:“连你也不站在我这边,我一个大活人你们不放在眼里,它们不过是些不值钱的废物,你们却个个在乎的不得了!”
秦若可一下便听出女儿口中的意有所指,上前帮女儿擦了擦眼泪心疼道:“对不起对不起,妈妈不是那个意思,这世上还有什么是比你更珍贵的?你要剪就剪,要踩就踩,妈妈不拦你,只要我女儿心情好,拆了这房子都行。”
……
冯曼白稍稍得到些安慰,人平静一些,秦若可带着她去桌边坐下,把牛奶放她面前:“喝点牛奶,告诉妈妈谁欺负我宝贝了,妈妈替你出气。”
冯曼白握着玻璃杯,眉眼拧在一起全程哭哭啼啼把自己遇见的,知道的,全部讲了一遍。
秦若可一开始只觉得是吕丛沾花惹草而已,想着找个时间把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坏丫头赶出学校就好。
可没想说到后面冯曼白竟提到了这个人和悦欣园有关,秦若可心下顿时揪起,还真的是冤家路窄。
她答应女儿这件事会帮她处理,让冯曼白不要着急,至于吕丛,秦若可让她慢慢来,吕丛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来硬的只会让他离得越来越远。
冯曼白懵懵点头,但还是觉得不甘心,她担心自己要是稍不注意,那个可恶的任真就会把吕丛抢走。
晚上,秦若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下楼取了瓶红酒捏着酒杯去了书房,昏暗的房间里铺着一层淡薄的月光,秦若可陷在沙发里,一只手撑着额头遮住半张脸脸色晦暗,整个人陷入了沉思。
19年前,那时的她已经是个小有名气的工青衣,再加上又是悦欣园的闭门弟子,前途一片光明。
然而秦若可却并不甘心一辈子只碌碌无为的卖命唱戏,过的单一又拮据。
她需要找一个强大的依靠来支撑自己,让她可以把唱京剧单纯当作爱好又或者是打发奢靡时间的高级消遣,玩个票就好。
后来一次演出,她遇见了现在的丈夫老冯,即使这个男人比她大了近二十岁,她也还是义无反顾的接受了对方的感情,只因对方能给她想要的一切。
可就在她即将离开悦欣园嫁给老冯的前一个月,无意发现了江好的母亲,自己的同门师姐江依兰,离婚4年后再次怀孕了。
而这个孩子,竟然是跟老冯的竞争对手,一个有家室的男人怀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