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晴仔细打量,见那老者个头与自己差不多高,虽然须发皆已花白,但面如童颜,尤其是一双眼睛精气内敛,身前斜跨着一个褐色布口袋,一边端着火枣碗,一边在吹动自己的胡须玩。
见楚晴出来,这老者微微一愣,却将目光绕过去,继续对洞里喊道:“穷书生,你快出来,要不我吃了你的火枣。”
楚晴见他对自己视而不见的态度,很是生气,但又觉得好奇,就问道:“你是要找风疏竹大哥哥吗?”
“风疏竹?”闻言那老者眼睛轮了整整一圈后,才貌似突然回想起来一般,接着说道:“对,就是那个穷书生,好久不叫他的名字,我差点忘记了。对了,小姑娘你是谁呀?那个穷书生呢,不在洞里吗?他去哪里了?”他说话的语速极快,好像要一下把所有的疑问问完一样。
楚晴听他噼里啪啦的说了好多,终于等到自己说话了,一时童心陡起,并不回答老者的问题,而是嘴唇微微一努,道:“我凭什么告诉你,那你又是谁?”
老者听到如此一问一答,非但没有生气,脸上更是露出天真灿烂的笑容来,又道:“你这小姑娘啊,真是有趣,这样吧,你每回答我一个问题,我还给你一枚火枣如何?”
楚晴想了想,马上双眼圆睁,怒道:“那本来就是大哥哥留给我的!”
“大哥哥?那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在这里?你要不告诉我,我就吃掉一枚火枣。”老者边说着边真的拿起一枚火枣,放在鼻子前,做要吃掉的动作。
楚晴一见,甚为着急,因为她知道那火枣入口即化,因此也不敢贸然出手抢夺,思来想去更不能告诉对方,自己是初化人形的小妖,被蠹窿老妖打伤,在此疗伤。情急之下,不假思索地回道:“我是他的婢女。”说完,楚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心中后悔,说什么不好偏偏说婢女,貌似自己很是卑微一般。
“婢女?”那老者瞪大了眼睛,拉长了声音,吃惊地重复着,接着又道:“穷书生何时如此阔绰,居然有钱财买婢女了啊,哎呀呀,我这才一年没见他,想不到他变成富翁了。”说完那老者也未深思,双手向前一送,竟将一碗火枣都递过来,接着道:“好吧,小姑娘,火枣还给你。”
对于老者的突然转变,楚晴一时难以相信,犹豫了一下,才怯怯地伸出手去接,实在是没想到自己的这碗口粮竟如此轻松地又回到了手中,脸上不觉露出笑容,方才的怒意也已消去,心中暗想这老者还真是很有趣。
“那穷书生真的不在洞里吗?我是来找他玩的。”老者说着,又向落水洞里看了一眼。
楚晴闻言,目露惊讶,如此年纪的老者竟然是找人来玩,内心觉得甚是好笑,但勉强控制笑意道:“大哥哥去会友了,那你又是谁啊?”
老者竟不追问风疏竹是去哪里会友,而是脸上一笑,开心地道:“我叫袁悟溪,那小姑娘你又叫什么?”
“我叫楚晴。”
“楚晴……嗯,这名字好听。”袁悟溪重复了一遍,便眉开眼笑地又道:“我带你去抓仙鹤好不好?”
楚晴听了,一时没有明白,遂瞪大了眼睛,讶异地问道:“抓……仙……鹤?”
又见袁悟溪背着手,在自己面前来回走了两步,四周找寻了一番,才道:“小姑娘,你还不知道吧,那穷书生可是养了一只很大的仙鹤,看样子你也没见过吧。哼,每次我来它都提前跑掉了。”
楚晴有些迷惑,想了下道:“你说的是小九,那你抓它做什么?”
“小九?小九是谁?”袁悟溪翻动着怪眼似是想了半天,貌似最后也没想出个结果,便接着又道“小姑娘啊,你不知道吗,那只仙鹤长得非常大,如果抓到,可以骑在它背上飞到天上去,困了还可以睡觉。”说完,又补充了一句:“骑着仙鹤去看日出,你没玩过吧。”
袁悟溪描绘得口若悬河,楚晴听了脑海中也是一片美轮美奂,幻想着乘在鹤背上,翱翔于天宇,穿梭在森林,奔向红彤彤朝阳,不免童心顿起。
“不过……”楚晴心中自是明白,袁悟溪所说的仙鹤就是小九,但貌似对方并不知此事,而自己也不希望这个奇怪的老伯抓到小九,一时又支吾起来,无意中抬眼看到了天空,马上想起了结界,遂想到这老者是如何进入结界的呢?于是好奇地问道:“这里被大哥哥布下了结界,老伯你……你是如何进来的呢?”
“结界?”袁悟溪闻言,先是一愣,接着环顾四周一番,又道:“这里何时有结界?”
楚晴慢慢地睁大眼睛,道:“为了让我在此修行四十九日,大哥哥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暴露了不可告人的丑事一般,话说到一半又停住。
袁悟溪眼光灵动,已经听出楚晴有难言之隐,但也不细问,而是捋着胡须笑道:“在南疆,我见到过当地人训养一种叫大象的动物,这种动物有这么大……”,边说着袁悟溪边用手比量着,比量后接着又道:“大象的力量很大很大,但当地人却只用一条很细的铁链就能锁住它。”说着,袁悟溪翘起一根小拇指晃了晃。
楚晴睁大眼睛,好奇地问道:“那是为什么呢?”
“嘿嘿,因为大象在很小的时候,就被人用这根铁链锁着了,对于小象来说,这种铁链它是无法挣脱的,所以长大后它还以为自己无法扯断这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