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疏竹一听,点点头道:“看来我们‘梁将军’还是未深入人心啊。”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一名汉子身前,那汉子打眼一观瞧两人,上前道:“两位,外乡人吧,买面‘梁将军’令旗吧,保你们一路平安。”
风疏竹笑了笑道:“请问兄台,这一面旗子需多少银两?”
那汉子一听,生意有戏,马上转身介绍道:“这面大的伍两,这面中的叁两,这面最小的只要一两。”
风疏竹回身一指道:“兄弟,你这可比我们刚路过的小茶摊贵多了啊?”
那汉子闻言一瞪眼,道:“他卖多少?”
其他几名汉子闻言,也纷纷围拢过来问卖多少。
风疏竹扫了众人一眼,拿起那面中等大小的三角“梁”字旗道:“这面,只要贰两,还免费送茶水。”
那汉子闻言一回头,粗声粗气地喝道:“大哥,那梁府不讲信用,说好了都卖一个价的。”
只见一年长的汉子拨开众人,走上前来,眯着眼睛,扫了眼风疏竹与楚晴,上前一拱手道:“这位公子如何称呼,怎么看着如此眼熟呢?”
风疏竹爽朗一笑,道:“这往来官道之上不要说是书生,就是脚夫都如此甚多,这位兄弟说我眼熟,我看是难免记错了吧。”说着指了指那人身后的推车。
那年长汉子闻言,身子一震,忙致歉道:“误会,误会,是我记错了,是我记错了。”
风疏竹从袖口取出一些碎银,道:“前方小茶摊虽说便宜些,但我二人已经错过,就买下这面旗子吧。”
那粗声粗气的汉子,笑着接过银子,往短衫里一塞,一拱手道:“承蒙照顾生意,感谢,感谢。”
风疏竹故作不知地低声问道:“但不知,这令旗是否管用?”
那汉子前后看了看,见无他人,俯身低声道:“实不相瞒,买了的,真没事,没买的,真有祸事,你就当花钱免灾,入乡随俗。”
风疏竹呵呵一笑,一拱手道:“多谢兄台提醒,入乡随俗。”
那汉子也跟着哈哈一笑,边做了个请的手势边叨念着:“入乡随俗,入乡随俗。”
风疏竹拉着楚晴,手中拿着“梁”字令旗,往前走了一段路远,却见楚晴低头不语一脸迷惑的样子,便问道:“晴儿,有何不解之事吗?”
楚晴皱了皱眉,想了想,道:“也不算有什么不解,就是没大想通,风大哥哥明知道这令旗是骗人钱财的幌子,为何还要买。”
风疏竹笑道:“等到用它的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再说我们也要入乡随俗,不是吗。”
楚晴点点头,道:“那你刚刚,还骗那几个脚夫,说什么小茶摊比他们这便宜,又是何用意呢?”
风疏竹哈哈一笑,道:“我那是想试探下,这些卖令旗的,到底是一伙人,还是背后另有人指使。”
楚晴听完更加迷惑,道:“那小茶摊与那群脚夫怎么会是一伙的呢,那茶摊伙计不还诓骗脚夫多花银两买了令旗吗?”
风疏竹半认真地看着楚晴,讲道:“晴儿,你记住了,看到的,听到的,有时候不一定是真相。”
楚晴边似在用心地记着,边点点头,道了一声:“哦。”又问道:“那个年长的脚夫,开始蛮凶的,后来风大哥哥一说他认错了,怎么就换了副笑脸呢?”
风疏竹神秘地一笑,道:“这就是江湖,你不懂,他们懂。”说完一指前方道:“晴儿,你看前方有街市了。”
反过来再说那几个脚夫,目送风疏竹两人的背影遂渐消失,那粗声粗气的汉子拿起毛巾擦了擦汗,摔到推车上,道:“大哥,这人,真是书生吗,怎么看着一身江湖习气。”
那年长的汉子,眯着眼睛,看着风疏竹已消失的方向,道:“我们赶脚的,没必要得罪不明底细的人物,那蒙面人打劫时,这两人就在不远处,我看得真真的,他们当时表情像没事人一样。”
听得那粗声粗气说话的汉子张大了嘴巴,想了想道:“该不会是,当时被吓呆了吧。”
那年长汉子怪眼一翻,白了他一眼,恨声道:“我看呆的是你!被人一句话诓骗供出梁府来。”说完一晃拳头,走回自己的推车旁去了。
那粗声粗气的汉子,挠挠头,一脸迟钝,追过去大声问道:“大哥,我什么时候说是梁府指使我们……”
那年长汉子赶忙做了个打断的手势,四下里看了看官道上过往的人,低声道:“卖你的货去!”
话说风疏竹与楚晴两人走到街市,已是傍晚时分,华灯初上。此街市规模尚不如螺田镇,一条仅有的街道两旁,无非是客栈小饭馆等,多为过往商旅提供吃饭住宿场所,只是此时大为不同的是,各家商户门口都挂着一盏大红灯笼,上面写这个“梁”字。
选了一家看上去还算干净的客栈,两人刚迈进店门,脚跟还未落稳,一四十左右岁年纪的店掌柜笑脸相迎,一拱手道:“二位客官,不知是打尖,还是住店?”
风疏竹向里看了一眼,只见店内除了有两个客人在低头吃面外,再无他人,收回目光看向掌柜的道:“掌柜的,今日生意为何如此冷清?”
那掌柜一愣,随即答道:“公子有心,但你有所不知,本街市实为往来商旅临时歇脚之所,这前段时间闹双面佛魔道,后来又出了梁将军,虽说两者有别,但异乡之人闻之不免胆寒,所以生意已是冷清多日。”
风疏竹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