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迦南被曹宏的描述吓坏了,他惊诧地看着曹宏。
曹宏苦笑一声说:“苏姐姐,你别害怕,父皇只是不喜欢国人和汉人的世家大族勾连,我想像苏伯伯这样没有世家背景的汉民,父皇不仅不会阻拦,还会鼓励国人和普通汉民的来往。”
苏迦南听曹宏一说便立刻懂了。匈奴人大多是大魏的特权贵族,而世家又是掌控汉民的地头蛇,这两者任何一方都是皇权的威胁,如果两者勾结起来,任谁是皇帝,都会睡不着觉的。但普通的汉民就不同了,匈奴入主中原,如果始终与汉人水火不容,那大魏的统治根基还是不稳,但如果匈奴人和普通的汉人加快融合,和睦相处。不仅有利于大魏的稳定,更是进一步打击了汉人的世家。
苏迦南见曹宏不过十多岁的年纪,竟然想的这么深,不禁好奇的问道:“殿下,这些你是如何想到的?”
曹宏被苏迦南猛一问,倒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沉默了半天才叹了一口气说道:“可能我自小在宫内长大,耳濡目染吧。”
苏迦南点了点头,突然又问道:“还有一事,殿下你是什么时候搬的救兵呢?”
曹宏哈哈一笑说道:“我早在发动之前就让我一个叫陈宪的朋友通过羽林都的渠道,传信去了宫里。约定在苏伯伯迎亲时,将许家众人一网打尽。然后让父皇派兵驻扎在许家堡,以防有心人煽动。毕竟这些大族底蕴颇深,谁也不知道还会出什么事。我倒是没想到中间出了个贾春望,幸好有所防备,援兵可是救了我们的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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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津县衙正堂,耶律玺身着深绯色公服坐在“清、勤、慎”的匾额之下,背后一副江牙山海图,旁边置一张小几,苏郓陪坐在旁,再往下,三班衙役分列两旁。耶律玺看向一边的苏郓,只见苏郓朝他点了点头,于是他一拍惊堂木喝道:“带许家人等。”
这时堂下孟津县的狱吏领着禁卒押着许家人等上得堂来。许家众人经过昨天之事,早已成了惊弓之鸟,看到两班衙役提棍怒视,许家之人中的几个吓得身体抖若筛糠,当场瘫在地上了。
耶律玺又将黄杨做的惊堂木重重一拍,喝道:“堂下可是许家人等?”
只见堂下许正泰闭着眼睛,一言不发,耶律玺正待喝骂。这时许家众人中滚出一人,正是受伤的许之海,只见他伏在地上哀嚎道:“耶律大人,耶律大人救命啊,去年我还曾去府上递过帖子……”
耶律玺听那人说了一半,心中大吓,连忙抢着说道:“混账,公堂之上,只需直陈案情,不准东拉西扯。”
许之海被耶律玺一通呵斥,吓得失血蜡黄的脸色变得如同白纸一般,结结巴巴地说道:“我等许家之人……许家之人从来都是遵……纪守法,不知昨日为何苏县令带人将我等绑来此处,我等冤枉啊!”
耶律玺又看了看苏郓,只见他眼观鼻鼻观心,只是等着自己说话,心里暗暗骂了一声“贼伧”,于是对苏郓笑道:“苏县令,昨日之事到底为何,这许家众人犯了什么事,竟叫你一股脑的押到了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