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倚翠阁出来,曹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青楼里的香味着实让他受不了。曹宏心里暗暗盘算道:“刚刚许之安那些人话里透露出的信息,看来确定了钱彬之死跟他们脱不了关系,又听说钱彬那没过门的媳妇似乎和这事也有关。这事越来越复杂了。”
曹宏边想边往驿站走去,刚到驿站门口,突然路边有个小乞丐和他撞了一下,曹宏感觉手里多了一个东西,张开一看,是一个纸条,再转头去找那乞丐时,那小乞丐早就不知钻进哪个巷子了。
曹宏打开纸条一看,上面写道:“钱彬冤死,许贼有罪,今夜戊时,苦水巷东口,一看便知。”
收起纸条,曹宏装作若无其事,进了驿站大门,刚进门,就看到昨夜宿醉的王瀛三人正抚着脑袋准备出门,见到曹宏,王瀛停下说:“李兄弟,昨夜哥哥失态了,刚听驿卒说我等三人还是你帮忙叫人扶进房间的。”
曹宏对他眨了眨眼,笑道:“好不容易不被家中母虎看着,定是要在这孟津好好耍一耍的,是不是啊,王大哥。”
王瀛听了一愣,哈哈一笑说道:“你看我,定是又喝多了浑说。惭愧惭愧。老弟可要替哥哥遮掩一二哦!”
曹宏点头笑道:“你们三位这是?”
王瀛说道:“这不是寻你不到,我们三人准备去吃点东西,再到衙门里等消息。”
曹宏正好饥肠辘辘,于是说道:“正好同去。”
三人到了昨天吃饭的酒楼坐下,点了些菜。这时王瀛说道:“看那县令昨日的模样,恐怕三长之事一时半会不会有什么消息。”
曹宏点了点头。
王瀛又说道:“既然如此,今日午后,我们去县衙再打听打听,如果没有消息,我们这就回去吧。下面怎么办,交给耶律大人就是。”
曹宏心里暗自好笑,自己被耶律玺派到孟津,就是借他曹宏之手将党长之事解决了,自己什么都没做便回去,耶律玺虽然不会拿自己如何,但最少一个庸碌无能的名声必定是传出去了。何况,自己也不打算放过许家之人,国之蛀虫,乡中恶人,不除不足以正世道人心。
吃完饭,四人来到县衙,门子见那四人,不耐烦地说道:“怎么又来了,大老爷有事,今日就不见你们了。”
王瀛等人都是久在衙门混的,听到门子这么说,立时便知道今日县令又酒醉了。
四人相视苦笑。那王瀛说道:“这知县怠政如此,我等今日就赶回顺天府,回衙必在耶律大人面前好好告他一状。”
曹宏听说他要回去,连忙说道:“王大哥,稍安勿躁,我等来这孟津只短短两日,现在便回去,假如那知县到时候倒打一耙,说我等办事浮躁。那我等就是百口莫辩了。再者,我听说这孟津的倚翠阁可是在这方圆百里之内,艳名远播哦!”
那三人听曹宏前半句,心里还不以为然,待听到倚翠阁之时,三人眼睛放光,显是心动了。
王瀛扭捏道:“咳!这不好吧。”
旁边两个书办却说道:“王大哥,你可说了,要在这孟津带我们好好耍耍的。”
王瀛看了看曹宏,不带这李钰不好,带着又枉费银钱,于是故意说道:“我等去耍,将李司吏一人丢在馆驿,似有不妥吧!”
曹宏心里想笑,强忍着正色说道:“我年纪还小,家中又管的严,实在不能作陪。不过,人没到,心意是要到的,这些银钱,王大哥你且拿去,就当小弟我请客了。”
王瀛还待拒绝,那两个书办倒是急不可耐道:“李司吏有古之孟尝遗风,王哥你就不要拒了他的好意了。”
王瀛见此也就半推半就地拿了曹宏的钱,与那两个书办辞了曹宏直奔那倚翠阁去了。
曹宏见离戊时还早,于是便自己回到驿馆,睡一觉养精蓄锐。
华灯初上,曹宏一路打听来到了苦水巷,巷子很是狭窄,天色又很昏暗,四周一片寂静,只偶尔传来两声狗吠。曹宏今日接到的纸条上说到了这苦水巷东口,便能知道钱彬是怎么死的。曹宏因为不知道递纸条的是敌是友,故而假装经过,匆匆走过东巷口,并没有做停留。绕了一圈后发现巷口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于是曹宏就躲到了一户人家墙角的阴影里。
不一会,远处传来车轮的“辘辘”声,声音越来越近,到巷口便停了下来。这时,曹宏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你回去吧,明早再来接我。”
只听到又一人说道:“少爷,老太爷那里如果问起,老汉如何作答?”
“你就说我去了孟津,被几个好友拉着吃醉了酒,就在朋友家宿了。”开始讲话那人又说道。
曹宏从阴影里悄悄探出头来一看,只见月影下说话那人,正是那许之安。纸条中所说果然不假,今夜许之安来到这苦水巷必定有事发生。
只见那许之安打发走了车夫,自己一个人哼着曲儿,优哉游哉地往巷子里走去,曹宏见他走远,于是悄悄跟在后面。不一会,许之安停在一个小院门口,这时他向四周看看了,曹宏赶紧躲起,许之安见周围无人,于是敲了敲那小院的门。
这时小院里传来一个女声说道:“是许郎吗?”
许之安在门外一边整理衣衫,一边回道:“蝶儿,是我,许之安。”
话音刚落,只听那小院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从院里出来一个约莫二八年纪的女人扑在了许之安的怀里。
许之安轻抚那个蝶儿的背说道:“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