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为我不平的心情,姐姐心领了,能有你这样一个妹妹,姐姐知足了。”

听闻娴妃的话,慧嫔也终于舒心一笑:“幸得姐姐豁达通透,不然此情此景,如此落差,怎叫人不悲凉心寒,如此,妹妹也放心了。”

“时辰不早了,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我们姐妹在此一别,妹妹保重!”

待一行人告别完,马车在乡间小路上摇摇晃晃上路了。

少年问母亲:“母妃,父皇为什么不来送我们,他不是说过,我是他最喜欢的皇子吗?”

“你父皇政务繁忙,没有时间送我们,所以才让慧娘娘来送我们,宸儿你要体谅你父皇。”

少年听完并不开心,他落寞的低下头,“是不是像那些宫女太监所说,我病的太严重了,所以父皇不再喜欢我了?”

娴妃怔了一下,随即搂过少年道:“怎么会,父皇最喜欢你了,他只是太忙了。”

“母妃,我们此去苍州,是不是再也不回来了?”少年突然语气老成的问道。

娴妃看着前方,眼神有些迷离,好像回答少年,又好像自言自语,“可能吧,或许,去苍州我们会有一个新的开始。”

听完,少年不再说话,只是安静的躺在母亲怀里。

娴妃轻抚着皇儿头发,心里悲伤不已,皇儿缠绵病榻一年多,刚开始皇上还算疼惜,时常来探望,后来慢慢的,来宫里的次数越来越少,虽说皇儿还是个孩子,他也从来没说什么,但他心里必定是明白的。曾经皇上有多宠爱这个儿子,如今皇儿心里就有多失落。

娴妃叹了口气,唯有搂紧了怀里的人来安慰他,一时之间,母子二人沉默无言,只听见车轮滚动的声音。

“娘娘,快到十里亭了,”这时,秋涣姑姑禀报道。

过了一会,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只听外面马蹄声响。

“外面发生了何事?”娴妃问道。

秋焕姑姑拉开车帘说:“娘娘,有人拦我们的马车。”

这时一个骑着高头大马,身材挺拔,一脸正直阳刚之态的男子已来到车前,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随从。

领头那人拨转马头,跳下马,向前朝马车里的人抱拳施礼道:“娘娘且留步!”

娴妃在秋焕姑姑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原来是沈将军,不知将军追赶至此有何赐教?”

沈将军道:“末将近日刚回朝便听闻六皇子要回封地,今日本想在娘娘出城时送别,无奈军务繁忙,幸好赶上了。”

“将军鞠躬尽瘁,出生入死,为我姜国征战沙场,立下赫赫战功,又曾教导过宸儿,如今不顾世人眼光,为我这个失宠之人送行,这份恩情,本宫无以为报。”

“娘娘言重了,末将只是尽自己应尽的职责罢了。末将曾有幸教导六皇子武功,深知六皇子天资聪颖,敏锐好学,资质远高于其他皇子,更难能可贵的是他宽容仁慈。娴妃娘娘又蕙质兰心,如果好生教导,加以时日,如若继承大统,必将能成为一代明君,那将是天下之福,百姓之福,可惜,天妒英才啊!”沈将军叹息道。

“世事无常,本不是我们可以左右的,何况皇位本就不是我所想。此番和皇儿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娘娘所言甚是。”沈将军从袖兜里掏出一封书信,“末将在镇守边关时,有一次中了敌军毒箭,命在旦夕,幸好遇到一个在外游历的江湖郎中,多亏他神鬼手段,这才捡回性命。我与那郎中交情甚好,前几日他来信,末将得知他正好在苍州,这是我的手书,娘娘可带六皇子去找他,说不定凭他的医术,六皇子的病有转圜的余地。”

娴妃施了一礼,“将军有心了,本宫代皇儿谢过将军了。”

“娘娘折煞末将了,苍州地势复杂,多是崎岖山路,路上不乏流寇盗匪,更有外族翼部在青州一带活跃,为保证娘娘和六皇子的安全,我让贴身护卫杨铮随行保护,务必使娘娘和六皇子安全到达苍州。”

告别了沈将军后,一行人渐渐远去,慢慢消失在晨辉之中。

天涯海角,何日是归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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