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亦可看到吴信非到处绑着绷带的模样,不由的颇为担心,“快坐下吧,你的伤怎么样了?”
吴信非慢慢伸手摆了摆,“不要紧啦,养养就好。不过,我确实要坐着……”
说着,他的眼睛就瞄上了霍西城端坐的位置。
非常厚脸皮的走过去,站到了他旁边,笑嘻嘻的道,“霍大哥,要不我跟亦可说说话,您先去忙?”
霍西城嘴角抽了抽。
不过到底,还是站起来,把位置让给了他。
看到他这一身伤,是因为想让亦可先逃走的份上!
一看霍西城去外面房间看文件了,吴信非咧嘴笑了笑。
方亦可以为他故意逗乐,却不知,他的笑容里,含着只有自己清楚的苦涩。
吴信非也不想这样。
可是,他屡屡过来,都被保镖拦在外面。
他太想念方亦可了,如同中了毒,在病房里坐卧难安!
贪婪的看着方亦可的脸,半晌,他才掩饰的道,“都养了好几天了,你怎么也不见胖,还是这么瘦的吓人啊!”
方亦可摸向自己的脸,“很吓人吗?说起来,我这几天都没照过镜子,你这儿有吗?小镜子,借我照照!”她有点担心,作为女人,还是容貌姣好的女人,没有哪个不重视自己容貌的。她已经算是迟钝了,可被这么说了,哪里还能忍得住!
吴信非愣了一下,大是后悔,为什么嘴贱非要提这事!
方亦可的脸肯定不至于到吓人的地步,但老实说,确实跟原来不能比!
他怕她照了镜子想不开,连忙道,“没有啊,我怎么可能随身带镜子。哎,其实我是开玩笑的,根本不吓人,我随口说说,你也信!”
方亦可白了他一眼,这才停下索镜子的举动。
“上次吴老师来,还说你沉稳了好多,我怎么一点也没看出来!”
吴信非撇了撇嘴,“在他那儿,我没有非嚷着从病床上下来,跑去楼下逛,就算是沉稳了!”
他不想说,自己的确沉稳了许多。
但那是在其他人面前。
在她这里,他宁可还做那个嬉笑怒骂的吴信非。
他在大哥面前说的好听,什么还没结婚,什么还有机会,其实不过是宽慰自己的假话!
他又不是瞎子,怎么会看不出方亦可与霍西城之间的感情。
只不过,他真的仍是不能甘心。
他跟她同甘共苦了那么一段艰难时光,难道,她就对他没有半点情意吗?
吴信非看向被他逗笑的方亦可,不由的问道,“亦可,害你受了那么多苦,你不怪我吗?”
方亦可纳罕的道,“这话应该我说才对,我才要问你,莫名其妙的把你牵连进这件事,受了那么多的苦,你会不会怪我啊?”
吴信非垂下眼帘,轻声道,“其实,那个时候,我接到电话,过去找你的那个时候,我是有机会给霍大哥打电话的。但是当时,我……我不知怎么的,就没想起来,而是打了个报警电话。结果,警察没来,我跟你,也被打晕带走了……”
方亦可失笑,“这也不能怪你啊!其实很正常啊,打给警察这种,如果是我的话,察觉不对,估计也是第一个想到要报警。所以根本不用道歉啊!你不怪我,我就该好好谢谢你了!你不知道,那个时候看到你也被绑去了,我有多内疚,我就在想,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们伤到你,否则我真的是,就算回来,也没脸见吴老师和曼曼了!”
吴信非心里多少舒服了些,他笑了笑,“难怪那个时候,你总是护着我,他们找我,你都敢跑到面前去挡住。虽然我心里挺暖的,不过事后想想,真是太没面子了啊!自己一个男人,还要女孩保护什么的……”
方亦可笑道,“那有什么啊!别看你是男人,不过肯定从小被养得很精细啊,不象我,我可是摸爬滚打长大的,也是受过苦的人。我的承受力呀,肯定比你强!”
“喂喂!不带这样的啊,你这是把我贬得多低啊!我跟你讲,再这么说就友尽啊友尽!”
他一副急赤白脸的样子,方亦可愈发乐不可支。
吴信非嘴上说着不着调的话,眼睛却深深的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只觉得她笑颜如花,真的永远也看不够!
结果,也就十来分钟,霍西城就以一步一个脚印的架势走了进来。
那脚步声响的,方亦可都跟着尴尬起来。
她仰头看着男人的一脸冰霜,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霍西城却没有看她,而是对着吴信非道,“你该回去了!”
那坚定的声音,一听就不容商量。
吴信非清了清嗓子,扁了扁嘴,又作了个鬼脸,这才道,“那好吧,我回去了,亦可,你好好养病!等咱俩都养好了,我带你和嘟嘟去爬山!”
霍西城冷冷的接道,“不劳你费心,他们如果想爬山,我会带他们去。”
吴信非哈哈一笑,干脆不接他的话,直接招呼特护送他回去。
方亦可看着他离开,犹自在笑个不停。
等到房间里再度只剩了她与霍西城,那男人重新坐回床边,捉住她的手,不肯放开。
方亦可看了看他,俏皮的道,“你又吃醋了?”
霍西城非常迅速的答了个“不”字。
方亦可却不相信。
都表现得那么明显了,还说没吃!
哼!
她说了这么半天话,也累了。
霍西城一说,“你好好休息一会儿。”
她便忍不住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