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凌宫殿下,请别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杨湛出班,正声劝道。
“杨仆射,他是我儿子…”
凌宫扬也发现这个场合不适合教训儿子,只好忍下心中疑问,转身向女皇拱手告辞,愤愤的离去了。
“不好意思,大家继续…继续。”陈澈瞄了瞄一动不动的大唐君臣,见无人阻拦,于是冲女皇陛下歉意的一笑,然后扔掉拂尘,急追凌宫扬而去。
空旷的殿前广场中,凌宫均远远驻足,注视着数丈之外悲伤的父子二人。
凌宫扬当然知道儿子不会做太监或男宠,他只是故意找个理由,借机离开大殿,因为,他们父子之间,很有必要好好谈谈。
“陈澈?陈稳?罢了,就陈澈陈稳吧,我们父子已成丧家之犬,姓谁名甚,无所谓了。”凌宫扬得知两个儿子随了母姓,坦然接受,没有显露出责备之意。
“父亲,我和弟弟一路北逃,数次躲过水国的追杀,投入了柘方门下,去年,唐国与柘方发生了一场战争,柘方的主帅,正是孩儿。”
“哦?”凌宫扬虽知柘方有一位名为陈澈的小先生,却不知竟是自己的儿子。
“呵呵…儿子奉命和唐国周旋使交,这事儿有点雷人,孩儿前天炸了他们的七府衙,噢不过,事情都平息了,合约已经缔结。”
“哦?”凌宫扬看着陈澈,忽然觉得有些陌生,几年不见,儿子的成长竟然如此之快,小小年纪,既敢出任一军主师,歼灭强敌,又能担任一国之使,胁君促和,真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父亲?父亲?您不信孩儿所言吗?”看着父亲疑惑不安的样子,陈澈问道。
“哈哈!哈哈哈!吾儿果然长大了,竟然如此英雄了得,不错!做的不错!这才是我凌宫氏子孙该有的样子。”凌宫扬拉起儿子的手,高兴的叫着“十三弟快来”。
凌宫均跑到父子二人身旁,一拱手,准备见过皇子,却被陈澈阻止了。
“十三叔,你错了,应该侄儿拜你!”陈澈两手一抱拳,向凌宫均行了一礼。
“焰皇子,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凌宫均十分惊慌,连忙摆手,不敢受陈澈之礼。
“十三叔,整个大宋都以我父子为叛国之人,只有你相信我们,侄儿此拜,是真的想谢谢你。”陈澈和凌宫均并不熟悉,但是此人能丢城弃家的追随父亲,战场上数次护得父亲周全,这样的恩情,陈澈肯定要感谢他。
“自家人不必如此客气,下面,我们再去面见女皇,争取借得雄兵,讨伐凌宫政,一报血仇。”凌宫扬正了正衣冠,踏上台阶,直向紫宸大殿走去。
“父亲请留步!”
“怎么了?”
“父亲与十三叔来唐国多久了?”
“已十个多月。”
“之前有没有提过借兵之事?”
“提了数次,均被女皇找借口拒绝了。”
“如此看来,咱们在唐国是借不到兵的。”
“也不见得吧,女皇前后推脱了这么多次,这一次应该希望很大。”凌宫均插了一句,表明了自己的看法,他也不想功亏一篑。
“父亲,十三叔,你们别急,我还有一事要向你们禀明。”陈澈想起昨夜话石府之行,有个细节需要告知父皇。
“哦,何事?”
“昨晚,我和老方夜探翼王府石家,不小心被大金板拍到,弄出了动静,石家府丁顿时像炸了锅,老方慌乱之间,被府丁喊去保卫一处重地,没想到那里竟是石磙的军机厅,他在窗外,依稀间看到了厅内所挂大图,全部是明国兵力部署图。”
“你是说,唐国要对明国用兵了?不对啊,他们现在还是盟国!”
“哪有一成不变的明国?”
“你看到的也许是盟国之间合作的地图。”
“不会,我问的很清楚,老方说那些地图上没有一个‘友军’的字样,绝不是盟国间用的地图。”
“如此说来,唐宋暗中必有勾结,可能还没到公开结盟的地步。”
“对,父亲说的极是,我估计唐宋只是达成了互不侵犯的约定,二国对柘方动手,正是想将柘方毁于一旦,然后就可以放手攻打明国了,瓜分明国土地。”
“那我们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凌宫扬推断道。
“恩,父亲不必担心孩儿,父亲还是早早离开唐国为好!”
“你是说…唉,天下之大,看来只能投奔汉国了。”凌宫扬郁闷忧心,复仇之路,越走越难。
“父亲,你前,就可以借到大军,只是讨伐凌宫政的事情,需要搁浅一段时间,不过有了兵之后,我们复仇之事才有希望。”陈澈收起忧伤,信心一复,平静的说道。
“这个…言明何事?澈儿快快道来。”
陈澈掂起脚尖,以手捂嘴,在父亲耳边轻轻的说:“这样…这样…再这样……”。凌宫扬越听越喜,禁不住的击掌为贺,直呼道:“我儿聪明,妙妙妙…”
“只是…大哥,焰儿纵有汉国借兵之计,这唐国…我们如何离得。”
“父亲不如先回住处,离唐之事,就交给孩儿了。”
凌宫均尚待再言,却被凌宫扬抬手制止,凌宫扬捏了捏陈澈的双臂,然后又拍了拍肩膀,发现陈澈不光个子长高了,身子也更硬实了。
“很好!单侠之境,有进步,”凌宫扬放心的一笑,长长的舒出一了口气,“为父听你的,正好让你十三叔见识一下你的手段!”
陈澈嘿嘿一笑,拜别了父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