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轻轻地吹拂着,黄昏的夕阳,美丽而温馨,好象一个老人,带着阅尽沧桑后的仁慈,温柔的光芒静静地投射下来,毫不吝啬地光照所有在它怀抱里的一切。
我感受到了它的暖意,向着夕阳的方向快步走去……
夕阳影里,有一个人背对着我站在一座桥上,晚风吹来,他身上雪白的长衣飘飘,随之飘过的,还有清新的菊花香。
这个人,他是谁呢?
高大的身材,熟悉的身影,但是我就是想不起他是谁。
“你是谁?”我眩惑地望着他,极力想看清他的样貌。但夕阳的影子那么巨大,将他整个笼罩在其中,我只能看到他的轮廓。
“难道你已经忘记了我们的约定?”
非常熟悉的声音,熟悉得象是每天都能听到,可是,是谁呢?
“你是谁呀?你到底是谁?”我一迭声地问他。心里有一个感觉异常清晰,那就是他对于我来说,是个非常非常重要的人,所以我一定要知道他是谁才行。
“原来,你真的已经忘记了我们的约定。”他失望地喃喃自语着。
“可是,我们,我们有什么样的约定?”我不解地想着,“我没有跟任何人有过约定啊?”
又有风吹来,夕阳忽然不见,起了厚厚的雾气,雾气里他的影子越来越模糊。
“喂,你不要走,告诉我你是谁?你不要走,你还没告诉我,我们究竟有什么约定啊?喂,不要走啊……”
脸上凉凉的,天好象下雨了……
睁开眼睛,下意识地抬手一摸,竟是一手的泪水。
“原来不是下雨。”我心头怅怅的,极度失落。
转转眼珠,忽然吃惊地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翻身从床上坐起,立刻,伤口处传来些微的痛楚。
对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去暗算别人,反遭他人暗算。
可是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迅速四下一扫,这里是一间卧房,触目所及是惊心动魄的红,昂贵的珍玩玉器,高雅的锦帐罗衾,整个房间给人的感觉就只有四个字――“珠光宝气”!最奇怪的是我身下的这张床,这里绝不是普通的汉代民居。
后脑勺有点痛,抬手一摸,竟肿起一个大包,真是奇怪,暗算我的人为什么没杀我?或者是有人救了我,将我带来这里?
正欲下床,正门一开,一名丫头手托食盘俏生生地走了进来。看见我一怔,接着一喜说:“刘姑娘你醒了?”
“你认得我?”我心生戒备。这年头又不兴什么明星脸,不可能连一个小丫头都认得我。
小丫头笑眯眯地说:“姑娘的名字我们早已如雷贯耳,但是见面就是第一次。”
放下手中的食盘,她体贴地上前来扶我,感觉到她的善意,我没有拒绝,就着她的手站起身来,谁知一阵晕眩袭来,差点又坐回床上去。定定神,心里觉得很奇怪,象我这种具有特殊能力的“超人类”,居然也会有正常人才有的反应,看来这次真伤得不轻!
小丫头关切地说:“主人说你伤势未愈,还须好好静养才行。”说着拿起食盘中的汤药递到我面前:“这药是主人亲手所熬,对姑娘的身体大有裨益,请姑娘趁热喝了吧。”
药味浓烈直冲鼻端,我皱起眉将头扭到一旁,说道:“先放下,一会儿再喝。”
是敌是友还不知道,说不定是碗毒药。虽说我百毒不侵吧,也不必表演给人家看。
小丫头没有强迫我,放下汤药静静地侍立在一旁,只拿一双眼睛偷偷地瞄着我,目光中充满好奇。
我友善地冲她笑笑,问:“你家主人是谁?”
小丫头清秀的眉毛一扬,露出惊讶的神情:“姑娘就要与我家主人成亲了,竟不知我家主人是谁?”
“嘎?”我拽拽耳朵,没听懂她的话。“谁要成亲?”
小丫头更吃惊了,眨着眼睛说:“自然是姑娘你喽。”
“我?!”我反手指着自己,下巴差点掉下来。“你说清楚,要跟你家主人结婚……不是,是成亲,你确定那个人是我吗?”
小丫头十分肯定地点点头:“是你,刘丹姑娘,没错。”
我脸一沉,眼一白说:“你脑子没病吧,我连你家主人是谁都不知道,跟他结个鬼婚。马上叫他来,我有话问他。”
真是荒天下之大谬,才昏了一下,醒来就变成待嫁新妇了,我这碰见的事儿真是越来越新鲜。
小丫头挨了骂,委屈地后退一步说:“可是我家主人说,你跟他有非卿不娶非卿不嫁的约定,难道姑娘竟然忘了吗?”
我更生气了,这丫头是不是真的神志不清在这儿胡言乱语:“神经病,谁跟谁有什么约定?长这么大我跟谁有过……”“约定”二字一下卡在了嗓子眼儿里。
我想起了刚才那个梦,那个熟悉的身影,熟悉的声音,他口口声声说的不也是“约定”吗?不禁打个寒噤,心想这事儿透着邪性。
“姑娘?”小丫头试探地唤我,“你是不是想起来了?”
“想什么?压根儿没影的事儿你让我想什么呀小姐?”一股焦躁之气涌上心田,口气越发恶劣。“总之把你家那个什么主人叫来,或者带我去见他,他一定是弄错了,我得跟他说清楚。”
这个世界不会真的另有一个叫刘丹的女人吧。
我起身下床向外就走,谁知一阵天旋地转,接着手脚发软,不由自主委顿于地。
“姑娘,你怎么样?”小丫头立